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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长同志,这位便是我院的杨慧文教授。杨老师”

    办公室主任的介绍,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完整。

    因为,就在下一时刻,坐在长桌后面的军官,以那位将军为首,早已笔直的站了起来,一行人,对着站在门边的杨慧文,整齐的敬着军礼。

    杨慧文,不是军人,她只是个埋首故纸堆里长达半生,并且余生也将继续这般乏味而枯燥的生活下去,有着些许偏执的严谨学者,俗世里,她甚至还是一个懦弱的,无甚主见的小妇人。

    她对于这份郑重的军礼,从来没有应对的经验。

    她站在原地,转了转身,有些局促的,将手中湿沥沥的便利塑料袋轻轻的放在脚边。而后,才回头对着这群首长们,目光闪烁而艰难的报以微笑。

    办公室主任离开时,顺手拿走了那个塑料袋子,老将军的虎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杨慧文走到长桌的对面,在空荡荡的那一面,那把孤零零的椅子上,拘谨的坐了下来。

    场面中,异常的安静。

    “杨教授,您好,我代表部队感谢您对军队工作的支持冒昧打扰,是因为在战士的遗书中,您是他自己所指定的唯一送达人。因此,接下来的工作,虽有许多的不便,但还是希望您继续给予理解和支持。”

    杨慧文抬起杂有白发的头颅,木然中仍带着紧张的神情,惊诧的盯着对面。

    “杨教授,很抱歉,有关事件的具体细节,涉及国家秘密,不便在此详述,在这份报告中,对这次事件有详尽的说明,您可以看看,但是,请一定保密。”

    杨慧文从一名中校手中,接过一份暗红色,外壳正中鎏金烫印了一枚军徽标识的文件来。她还在错愕里,但是顷刻之间,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她支撑着,慢慢打开了文件。

    杨慧文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此刻的她,内心除了巨大的悲恸,再无别样的情绪。

    这一幕,就好似回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傍晚。不,比那个傍晚更加的煎熬人心。至少,在那个傍晚,她虽然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个躺在血泊里,但那辆重型卡车的巨大冲击力,却使她得以迅速昏迷。但现在她却只能是以窒息般的清醒,去无声的承受着。

    她手中的文件,慢慢的滑落下来,里面的纸片,散落在冰凉的地板上,而对面人的声音,她听不见了。

    良久,她才再一次抬起头,也才第一次注意到那张长条桌子的正中,一方红绒布包裹着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这一眼,重逾千钧。

    “周牧呢,周牧没死,对吗?”杨慧文急切的语气中,带着无比的期望。

    “周牧同志脑部受到了严重的创伤,现在正在进行治疗。”一位年轻的少校,推着鼻梁上的眼镜,字斟句酌的回答。

    “我问的是,他是不是还活着?”

    “额,可以这样说他成了植物人。恢复的几率很小。”

    “杨教授,按规定,类似情况,我们只能将其托付于家属照料。但是,考虑到周平远先生在很久之前家庭已经破裂,而且其前妻已离世。现在,根据周牧同志遗书上的意愿。我们希望由您来处理,您方便透露一下你和周平远教授,你们之间的”

    “我和周教授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

    “我是在数年前,经历了那场车祸,在失去全部亲人后,才来到南方任教的。

    也就是在那时,我遇到的周平远先生及他的幼儿周牧。我很喜爱周牧这个孩子,一定程度上,我将这个当时远离母亲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也一直扮演着他缺失了的母亲的角色。但是我与周平远既是同事,也算是老友吧!无论怎样,我们之间始终没有跨过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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