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突然之间,江流木从可怕的梦境醒来,太多的人,太多看不清楚的面孔在他面前死去,他浑身透着冷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
但很快,来自噩梦的恐怖在他心中消散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奇异的空间,身下是茂盛而柔软的草地,随着阵阵微风细细得荡漾着。
草叶毛绒绒的轮廓划过他的皮肤,他感觉浑身上下舒服极了,更神奇的是腹部的伤口完全消失,身体内外的其他伤势也全都好了。
真元运转通畅,元力充沛,若非破碎的上衣提醒着他,他甚至会怀疑在山洞发生的一切也只是梦,和那噩梦没有区别。
他忽然想到了镜皇,坐起身来去四外张望,就他不远处,一株并不高却异常粗壮的大树底下,正盘坐着几个人。
中年道士,镜皇,白子钊,阿以,以及身影虚幻透明的香掌柜。
“木头,你醒了,怎么样,伤势都好了吗,你可吓死我了!”白胖子看见江流木醒了过来,朝他跑过去。
“胖子,怎么是你,还有大家这是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哼,你还好意思问,我家小姐差点就被你害死了,竟然”
“阿以。”镜皇扯了扯阿以的胳膊,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好了,现在不都没事了吗,也不能全怪他,开始是我有些大意了。”
“可是,小姐,哎,算了,可是要怎么和家里交代”
江流木静静地听着,谁也不知道他内心的波动,昏迷前的一幕幕在他大脑里变得清晰,镜皇那双紫色瞳仁青金色瞳孔的陌生双眼浮现,然后是极度痛苦的面孔和颤抖抽搐的身体。
他默默地闭上了眼,在视界的绝对黑暗中有无数更加漆黑的电光闪过,无意识地,他终于又睁开了眼,看向了镜皇。
那个女孩也移来了目光,平静镇定,波澜不兴。
“谢谢。”江流木对她说,和上次一样,她没有回复什么,又将目光移开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的目的是什么,百雾山海树的真身,或者又该怎么称呼阁下?”闭目盘坐休息的中年道士睁开了眼。
一道虚影从远处走来,他的动作极慢,可是眨眼间数百道身影闪过,就已经来到了众人眼前,没有丝毫的元气波动。
那是一个头发灰白的青年人,身影有些虚幻,并非实体,在他肩膀上安静地窝着一只花猫,正是江流木他们之前遇到的那只。
“曾经有人称我为树皇,也有人认我为妖帝,但我更喜欢山海二字,浊山海,你可以这么称呼我。”青年人走到众人近前,抬袖朝前方情挥,一张木桌和七个石凳出现在众人身前。
“请坐,浊某为几位看茶。”浊山海做到一个石凳上,示意其他人也上前就坐,同时衣袖再挥,一个茶壶与七个茶杯出现在木桌上。
中年道士并未犹豫,坐到了浊山海的对面,其他人见此景也都陆续坐下。
浊山海似乎未再注意众人,精心在身边那颗粗壮的树上寻着什么,很快招收一引,就从树冠上落下七片似乎很寻常的极小的嫩叶。
浊山海从每片树叶上细细瞧过,神情很是满意,又一挥手,七片树叶分别落入了七个茶杯中。然后凭空之中在茶壶里生出了水,分化成七股水流,落入七个茶杯中,而在茶壶底部沉着许多形状颜色不一的树叶,看上去年代已经极为久远。
“上次浊某为人看茶,还是在上古时代。”浊山海笑着说:“几位可猜到这是何地?”
“这是哪啊?”白胖子接话问道。
中年道士眉头皱了皱:“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座秘境应该是一处上古禁忌之地。”
“不错!”浊山海朗声说:“准确来说,这里是元界之狱,传承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