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用打探这种说法呢,不过是大太太不放心小姐自己住在这边,托老奴时常来帮扶着而已。”
“不放心?”
颜筠玥嗤道:“那她当初怎么不将我留在府中?就算抵不过爷爷,难不成她亲自来看我一眼都不行么?”
她越说越气,杜嬷嬷却只能赔着笑安抚:“小姐也知道大太太不方便出门的,您有什么话大可以跟老奴说,老奴定会带到大太太那儿的。”颜筠玥却不听她这些话,只想着自己在国公府的处境,与在荣王妃那儿对比起来更显心酸,再想想自己的亲事最终落得要被外人操办,还不知道这些被这些下人们传成什么样这些高门大户的私密事,
不就是从这些下人们口中传的举城皆知的么!
想到自己被国公府赶出来也是被这些下人卖了的原因,颜筠玥怨愤更甚,抬手一个玉托就朝着杜嬷嬷扔了过去:“你这老虔婆,借着替我母亲来看我的托词,指不定是将我的近况全拿去嚼碎嘴了吧!”
就算再国公府伺候了一辈子,杜嬷嬷自问也没见过脾气如此阴晴不定又暴躁的主子,年纪上来反应便慢,不防之下差点真被那玉托砸中脑袋。
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些个被自己带过来的首饰布匹用具便裹着颜筠玥的谩骂兜头砸来:“都是你们这些奴才有一个是一个,恨不能看着我出丑吧给我滚,给我滚出去!”
杜嬷嬷好歹是吴氏身边的老人,跟着嫁过来之后就算老国公也少对她这样发脾气,被骂了一顿自然没有腆着脸再凑上去的道理,沉着脸离开了这小院。
她以往只觉得这大小姐稍显任性了些,没想到人越长越大,脑子却跟一点都不长似的,办的事她是越来越看不上了。
也怪不得吴氏与老国公都对这个亲手养大的孙女越来越疏远,也就大太太常年礼佛对这些不甚了解,否则还不知道什么心情呢。
杜嬷嬷难得衣发不整的从外面回来,直接去了骆清姚的院子将颜筠玥的话说了,这才回去收拾。
她就是要让骆清姚看看,她一心顾念的这个女儿,现在到底是什么德行!
骆清姚果然是被杜嬷嬷的样子吓了一跳,可她怎么也不觉得自家女儿是那种无缘无故乱发脾气的性子,想来是杜嬷嬷先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吴氏身前的老人,倚老卖老的对着玥儿甩脸子,玥儿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自己不强势一点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骆清姚很快给这件事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但想到女儿可能被人欺负了她便怎么也安不下心去。
颜筠玥却不知道国公府里这些事,她满腔怒气在杜嬷嬷身上撒了一通才算稍稍舒心了些,看着被自己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有些心疼。
其实国公府那些人说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起码母亲还是疼爱自己的,如今亲事也有了找落,一个不被看好的大小姐以后回国公府扬眉吐气,不是更爽快么?
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颜筠玥让人收拾了堂屋中的东西,挑了几件完好的摆件摆在自己屋里,免不了又去考虑荣王妃说的那些事。
荣王妃说西岐太子对她一见钟情,可她还从没见过那太子呢。也不知道荣王妃将见面的时间安排在了什么时候。
她想的出神,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她一口气叹出去,转而又有些懊恼。
这么大的事,她是不可能告诉杜嬷嬷的,可若不通过她的嘴,母亲要从那儿知道她要出嫁了呢?
“禀告主子,有客人来了。”
婢女的声音将颜筠玥的思绪打断,她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直接表现在了脸上:“天色已晚,有什么要紧的客人会这种时候过来?”
这些个丫鬟与国公府调教出来的根本不能比,若是那些伶俐丫头,这会儿早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