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
“好,爹以后就不管了。”白宗羽笑着说,“爹这次回京,要向圣上请辞回云州,以后朝中,要靠蛮蛮你自己了,爹不在身边,你自己好生照料自己。”
冯沐泽愣了一下,瞪眼道:“谁要你辞官?”
“蛮蛮,那么多条人命”白宗羽语气轻飘飘道,“爹还是主动请辞回乡吧。”
冯沐泽板着脸,本想训斥两句,因沈情他们都在,最终只是哼了一声,说:“不许叫我小名。”
说完,大步走了。
白宗羽笑眯眯道:“见笑,小女脾气不大好。”
“哪里”沈情讪笑,“冯大人也是关心安国侯。”
白宗羽笑得更灿烂。
沈情和小乔回到县衙后院,顾不上收拾行李,先把元村的泥土取出来,用醋泼洒了。
过不久,鲜红色的血迹慢慢浮现。
沈情一掌拍在桌上:“果然!绝不是单纯的火灾!”
“沈大人在说什么?”
白宗羽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微笑,慢慢走过来:“这是什么?”
他捏起泥土,沉默了会儿,笑问:“是沈大人从元村挖来的泥吧?”
沈情抬起头看向他:“正如安国侯所言,这是本官从元村带回来的泥土,上面沾有血迹,想必安国侯看清了吧,我想听听安国侯的解释,圣娘娘节那晚,元村出了什么事?”
安国侯直直盯着沈情,没有一丝惧意,反而笑容更明显,不停点头,称赞道:“不愧是律法科头名沈知恩,你比我想象的要更聪明些。”
他说完,眼睛看向了小乔,弯眉一笑,逗他道:“果然你见我来,就不说话了。”
他搓了搓手上的泥,用衣摆擦了,说道:“既如此,我就跟沈大人交个底,只是,这事情不太光彩,还请沈大人帮我保密。”
他寻了个座位,撩起衣摆,悠悠坐了下来,讲道:“实际上,圣娘娘节那天,我与我带来的府兵并没有监看祭火台,而是在船上庆贺。”
他语速极慢,和颜悦色道:“圣娘娘节前一天,我们把架祭火的木台移到了村口附近,想来这样肯定不会烧到山了,于是从清河镇,啊你应该不知道清河镇是哪里,就是临昭再往下走的一个河镇,那里的杏花酒不错,我们就从清河镇买了十坛杏花酒,在船上喝酒欢庆,并没看元村的祭火台情况,到了晚上,火光起来,我们才看到元村着了起来”
白宗羽叹了口气,却不见有多难过,平静地说:“整个村子都被烧了,可能因为祭火台倒塌堵住了村口,竟然没有一个村民出来报信当时火太大,我们没进村救火,等后半夜下起雨,火慢慢熄灭,府兵们才下去看了情况,他们说,可能是风,也可能是村民们过节喝了酒,醉酒起了冲突,碰倒了祭火台我原以为是风刮倒了祭火台,但看到沈大人拿回来的土泥,想来,应该是村民醉酒起了冲突大打出手推到了祭火台可能性更大吧。”
沈情微微皱眉,不发表看法。
白宗羽笑道:“只是,沈大人,你要明白我有私心,若是后者,那朝廷一定会治我个玩忽职守罪,这可比监管不力出了意外的罪名重多了,所以,白某请沈大人高抬贵手,就当元村的火,是风吹倒了祭火台引起的吧,我对临昭县令,也是这么说的,他向上报,自然也是这个理由,沈大人,拜托了。”
他起身,微微鞠了躬,道:“我身为父亲,除了自己,还要为女儿的仕途操劳忧心。沈大人,给白某几分薄面吧。”
白宗羽的说法,按说也成立,但沈情心中的疑惑仍在,可此时苦于没有头绪没有证据,只好让步,卖他一个人情。
“安国侯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再追问。”
白宗羽笑意盎然,看得出他很开心:“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