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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首饰怀念,而不是隔着匣子怀念。你想,哪有抱着一整箱子饰品,动手把外面擦得干干净净,分明回忆就在里头,却不打开看一眼的丈夫?要知道匣子只是匣子,里头装的东西,才是有关妻子和爱人的回忆。睹物思人,总要把物拿在眼前才是……我反正是没见过只把匣子外头擦的一干二净,却不打开看一眼里面,看一眼那些妻子生前所戴饰物的男人。能想起把妻子的首饰匣擦一擦灰,擦擦血的丈夫,应该是心细的丈夫,但心细的丈夫,就真的不会只给一个盒子擦血,盒子不重要,重要的是里头的东西。可李甲的所作所为却像是在告诉我,这匣子里头装的是什么不重要,且他根本没想过要打开看,重要的是这个匣子一定要擦干净。这解释不通,他话语中流露的,明明是对妻子无比情深。”

    “做戏谁不会?那些从未情深过的,怎会知道真夫妻情深是该如何?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情是最容易分辨真假,感情里说谎作假,是最容易露出马脚的。”苏殷叼着判笔,晃着腿说道。

    “发现这些矛盾之处后,再看李甲的行为,我便认为他愈加可疑。”沈情竖起手指,说道,“他擦掉了匣子上的血迹。他把死者从地上再抱到床上去,这些,都应该有目的,像是为了掩盖什么。于是我简单推断了一下,擦匣子,是因为匣子上沾了指头印,而这个指头印不是死者留下的,是行凶之人留下的,把妻子抱回床上……应该也是为了掩盖什么,或许是为了掩盖他的错误。”

    “那首饰匣上的血迹,擦的很干净?”苏殷提醒。

    “是,看里头盖子顶的木质,那匣子的芯儿是桃木的,外头漆了一层皮,就是因为这层皮,那血迹才能被擦掉吧。”

    苏殷起身:“这么说,你怀疑凶手是李甲,李甲杀了自己的老婆,又嫁祸给自己的亲弟弟。”

    沈情皱眉,苦着脸道:“听起来确实很牵强……”

    “不牵强。”苏殷道,“你懂人,但你不懂男人。但能大胆怀疑到李甲身上,以你这个年纪来看,已是很不容易了。你到了我这个岁数,见的多了,就知道你今日的推测,并不牵强,甚至不起眼。”

    苏殷喊来人,说道:“把刘桐给我找来,这个饭桶!”刘桐两个字,念的咬牙切齿。

    沈情惊愣。

    刘桐是之前查审此案的刑部官员,说来,大理寺也是个容易得罪人的地方。每年刑部呈上的命案,都需大理寺复审,而复审一旦出现疑案,就等同于打了刑部初审官员的脸,重则还要罚俸罢官。

    不一会儿,一个凤眼圆脸的胖子气喘吁吁地跑来,扶正了头顶上歪斜的官帽,嬉皮笑脸对苏殷说道:“长姐,你叫我?”

    沈情又惊了。

    哎唷,长姐?苏殷和刘桐,是姐弟?

    苏殷一脚踹在了他身上,并把卷宗拍在了刘桐脸上:“我没你这个饭桶弟弟!给我起来,这案子,是你断的?”

    刘桐脸色一沉,连忙翻开看了,然后松了口气:“是我断的,送大理寺复审去了。”

    “一天时间,你就定了罪?”

    “凶手凶器当场抓获,村人口供录了十三份,且签字画押,证据确凿,故而能一天时间便定罪送审。侍郎大人,可有何不妥之处吗?”

    “我问你,妻死先疑谁?”

    刘桐正色道:“下官观古今数以万计案宗,妻死当先疑其夫。”

    “此案呢?”

    “我疑了啊!”刘桐也不跟她一问一答了,急道,“妻死夫不在场啊,我特地请了薛府的人来,还录了口供,事发当晚,这个李甲一直在薛府当差巡逻,证人有三个,都有口供的。李甲他不在场啊!所以这不是夫杀妻,而是叔杀嫂啊!多一目了然……”

    “不可能!”沈情道,“若是叔杀嫂,此案根本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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