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无视生死为忠心］

    鸡鸣三声，天色刚朦朦亮，城门处便聚集了很多早行赶集的路人。不过此时，他们都抬头仰视着城门楼，冬天清晨的雾气还未消散，隐约可以看清一名身穿白色孝服的男子吊挂城门上。此人面色惨白，双眼怒睁，但面色又很平静，两臂自然下垂。死时并未有任何挣扎。

    “哎，那不是大忠臣周国公吗？”，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此言瞬间使人们沸腾开来，议论纷纷。有人随声附和说正是此人，也有人反驳，说周国公乃一介忠臣，怎可能落得如此下场。

    未久，冬日的晨阳驱散了夜间的寒冷，议论的人们早已进城经营着生活，无人在意这最终的结果。或许对他们而言，除了赚钱养活家人外，已再无闲心去管他人之事。

    【明城大殿】王乾躺倚在龙椅上，身边的侍女轻柔的按摩着他的肩膀，殿堂内死气沉沉，阴冷的寒风不时的吹进殿内，更加增添了这肃杀的氛围。王乾神情冰冷的看着跪地的众人，手中殷红的手指，似乎也在期盼那人的到来。

    良久，欧阳源从殿外走了进来，抚衣跪地，声音低沉的说道：”禀成帝，大军已在城外集结完毕”

    “出兵！”

    “遵命”，欧阳源跪地俯首应道。在步出殿门的一刹那，他嘴角浮现出难以察觉的笑容，北方战局这盘棋，正朝着自己预想的计划进行着。

    ［昨夜］欧阳源双手揣在衣袖内，紧缩着身体，以图能暖和些。路上的冰雪冻的僵硬，稍不留神，便有可能滑倒在地。他出大殿后，并未去王乾的寝宫，而是直接来到了这里。

    欧阳源抬头看着面前的乌黑大门，微弱的烛光映着那块门匾，上面金黄色的字迹格外耀眼。门口没有守夜的人，整个府邺显得很沉静。

    “咚…咚…咚”，欧阳源从衣袖中抽出右手，沉重的敲着大门。

    声音未落，便有狗的狂叫声传来，接着有脚步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吱…呀”，开门的老头上下打量着欧阳源，“我家主人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我与周国公有要事相商，烦请老伯通禀一声”，欧阳源弯腰十分谦恭的说道。

    老头看了眼欧阳源，思索了下，随后面目表情的说道：“那你就稍等一会”，说完，便关上了大门。

    屋内，周国公背着手，唉声叹气，不停的来回踱着步子，干枯的脸上神色异常凝重。

    “主人，有人找您说有国事要与您商量”，老头站在门口，弯腰向周国公说道。

    闻言，周国公神色突然变得惊喜，连忙说道：“快，快请”

    客厅内，欧阳源两人相对坐着，茶杯冒着腾腾的热气，沁人心脾的茶香萦绕着整个房屋。欧阳源端起茶杯，放在嘴边细细品尝着茶的幽香，那股热茶就像暖流一般，瞬间暖和了整个身躯。

    周国公神情严肃的看着欧阳源，因年老而凹陷的双眼闪烁着骇人的光芒。“你明知云城不可取，为何还要引诱成帝，发动对云城的进攻？”

    面对周国公的责问，欧阳源脸色依旧如常，待品完茶，放回桌面后，才说道：“自古以来人有四忠，忠情、忠义、忠明、忠心，您是忠臣，但不是愚忠，自大明建国以来，王乾的所作所为，您比谁都清楚，反君夺权，贪淫无度，今日大殿之上，刘绅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从古自今，百姓忠明主，您应该明白当下局势”

    “大明军队十五万，云城不过是偏安一隅的都城，若大明取胜，对那里的女子就是灭顶之灾，假若云城胜，也是两败俱伤，不可能颠覆大明的统治，不论成败，死伤的总归是百姓，乱世战争刚刚结束，百姓还未安定，所以我能容忍再度发生战争”，周国公双眼怒睁，青筋暴起，语气坚定的说道。

    听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