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担任厂长的单伟有意显摆一番给父亲看。下午开工前他命所有员工们在院子里排队站好,自己则腰里束着黑带站在众人面前训话。
“我,作为六西格玛管理的执行负责人,也就是黑带,职责是:为生产项目设定目标c方向和范围,协调项目所需资源,处理各项目小组之间的重叠和纠纷,加强项目小组之间的沟通等。从今天起,由我对大家一对一地进行项目训练和指导。再从你们大家中选拔和培训出绿带”
单明辉和严家娴站在办公楼二楼的走廊向下望着院子里的一群人。
“他们不去开工,站在那里干什么?”单明辉满面困惑。
“听说单伟在强行推广六西格玛管理呢。”
单明辉腾地火了,“什么六西格玛八个洋马的,你下去马上让全体员工上岗,叫单伟上来见我!”
单伟刚进入总经理室,单明辉一拍桌子把他吓了一跳。
“忘记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了?”单明辉暴跳如雷,“你随意改变管理方式,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事先请示?!”
“爸,在我代理厂长期间,对内部实行优化管理。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厂子好。”
“是谁给你的权力?”单明辉更加怒不可遏,“你认真读过企业管理手册了吗?看清楚连厂长也只有执行权而没有决策权的吗!”
“对不起,我没注意。”单伟低下了头。
“没注意?我厂里全部的人员都按照管理手册来办事,连我都不敢例外,可在你的眼里那只不过是擦屁股的废纸!你是觉得比别人多了三头六臂,还是自以为自己是天生的管理天才?”
“我什么都不是。”单伟摘下胸牌,“不干了行不?”
“这就是你对工作c对待批评的态度?”单明辉不想把父子关系闹得太僵,他缓了口气,“今天起给你放婚假,回去准备你的婚礼吧。”
单伟回来不见章芬在家,手机也打不通。他打电话问母亲,说不在一起。直到傍晚章芬才提着大包小袋回来,单伟才知道她又去了香港。
“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回来了?”
“唉,被老板赶回来反省呢。”单伟接过章芬手中袋子,“好心当成驴肝肺,还是我弟活得自在啊!”
听过单伟的讲述,章芬倒杯水往单伟面前一放,“这么大的事,你事先也不向你老爸请示,他当然要发火了。也幸好是你亲爹,不然早就把你给撵滚蛋了!”
“没错。他要不是我亲爹,我也不会那么卖力为他操心做事。要不婚后咱俩一起开个餐馆吧!”
“你花几十万上金融班就为了开大排档?”章芬在沙发坐下,“因为犯了错又想躲避是吧?勇气是犯错的必备要素之一,怕犯错的人永远生活在错误中。你是做大事的人,咱俩的未来只在你父亲的企业,我可不想嫁给一位见了谁都要点头哈腰的餐厅老板!”
孟强和单伟虽然一个父母生的,可后天教育和家教的不同造就不了不同性格和命运。在章芬看来,如果单伟不回工厂做事,企业未来的接班人只可能是孟强。因为毕竟血缘关系摆在那里。
“你得抓紧时间把工厂管理权拿过来。”章芬说着又从沙发站起,“然后找个机会把企业股权变更一下,这样从法理上先站住脚。日后你弟再想介入也就难了!”
单伟幡然醒悟地点点头。父亲企业要改制的事他听说了,如果能像母亲当年更改伟杰超市股权结构那样,让自己成为父亲企业的大股东,就算他不参加企业实际经营管理,让弟弟当了老总也认了。
单明辉明白大儿子的私心。下午社区工作站的程书记突然造访,聊了几句后方知是来送文件,要求企业里建立党支部的。“你们企业里有多少党员?”程书记问。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