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具使三个字既出,全场都安静下来。
绝对的力量,绝对的恐怖,绝对的——绝望。
所有的百姓都停住了反抗的行径,一瞬间,全场高涨的气氛降至冰点。
意识到了,意识到了——绝对不可能再把红莲抢回来的可能。
那可是圣具使啊!被选中的人,被力量选中的人!
那怪鸟上的人下来之后,先是慢悠悠地走下城墙,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少年身着深灰色的儒服,并不整齐,上面沾染着一滴滴的黑墨,他的腰上悬挂着一支古朴的毛笔,深蓝色的头发遮住了一边的眼睛,驼着背,看起来消沉又阴郁。
虽然都为少年那和称号完全不相符的外表感到惊讶,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为此掉以轻心。
少年走到囚车前,旁边闹事的人群纷纷退让开来,不复之前的躁动。
仓挥毫慢慢地抬起头,注视着红莲那绝美的容颜,比画更加真实,比现实更加美好。
那略显无力的声音从仓挥毫的喉头发出。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说着,他一点点挪动脚步,靠近少女。
就快要触碰到她那精致的脸庞,他的手却被一块飞过来的石头打偏,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缩回了手臂,捂住了发红的伤口。
“是暗器,有刺客!”
帝国的军人们立刻拱卫在仓挥毫的身边,然而丝毫不见此刻的身影,但是空气中却传来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
“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碰姐姐大人一根手指!”
那个声音对于外国来的不速之客们或许十分陌生,可本地的百姓们的勇气却被再度点燃。
“是铃,是风魔铃大人啊!”
怕什么?我们这边也有圣具使撑腰!
“风魔家的守护者,是风魔家下一任家主出手了!”
帝国算什么?圣具使算什么?与其就这样看着整个国家的恩人这样被夺走的话,还不如在这里大闹一场!
再度炸开来的暴动已经无法阻挡,男人们拿着农具冲了上来,就即将淹没寥寥数人的接送军队。
仓挥毫被护在中间,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他默默地将手放在悬在腰间的那只笔上,嘴角绽开一丝诡异的笑容。
“还真是被小看了呢,生花——”
一阵狂风吹过,顺势解开了束缚在笔端的绳子,仓挥毫咬开另外一只手的皮肤,鲜血四溢,滴落在那支笔的笔尖。
那声音得到了满足,那支笔猛然变大,他扛着笔,以血为墨,以地为纸,笑的猖狂,用笔尖开始舞蹈,名为创作的舞蹈——一边起舞一边战斗着——
很快地,充满力量的墨水有序地洒在地上,一只猛虎瞬间成型,蓝光闪耀,那只老虎从画面里走了出来,发出恐怖的咆哮声,连身边的护卫也一并驱逐。
“退下,把红莲交给我,便不再追究你们的罪过。”
收起笔,仓挥毫又恢复成了那副过气的老人模样,无视那群被吓得不敢动弹的军民,慢慢爬上老虎的背,很理所当然地开始用自己的坐骑拉动囚车,肆无忌惮地朝着城门前行,全然没把那名隐藏在暗处的圣具使放在眼里。
铃潜伏在黑暗之中,手里剑已经扣在了指尖。
而仓挥毫在他人根本没有注意到的瞬间,嘴唇动了动,迫使风魔铃放下了想再度袭击的念头。
少年如此说道——
“护她一时,难道你能保她一世吗?”
铃松开手里剑的那一瞬,一滴眼泪自脸颊滑落。
可有什么办法呢?他说的是事实。
自己,还是太过弱小了!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姐姐大人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