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行之,就算有幕府谋士能够识破此计,只要秦王一日没加冕称帝,天策府上下便一天不得安生,不会有那多余的空暇来追击我们。”金雀花王子从舱中走出,抚掌笑道:“就是这样!”
龙百里神情变得非常萧索,心想:“看来我不通丝毫的权谋机变,便是做个昏君,也不合格。”便向师梅林问道:“梅亚父,我常听人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亚父是西境最智者,能不能告诉我,人一生中最应当做的和最不应当做的事情是什么?”
师和颜悦色如同冰雪消融:“用有限的生命尽量去了解这个世界,绝不言弃。”
龙百里开心地笑起来,正如白日照春松:“明白了,多谢亚父,朝闻道,夕死可矣。”
玉园中楼榭亭阁高下错落,昔年的将作大匠同时也是墨流长老,专攻筑园建馆的本领,依山形引溪入园,辨水势挖湖开塘,将景物掩映得是活色生香。武英帝身处的亭台正是数日前文明帝携左右二史在此休憩之所,身后石桌上仍放着一盆葡萄,只是石桌边的人换成了形销骨立的黑僧,他显然对葡萄没有任何兴趣,只全神贯注与武英帝问对。
“寡人听说中,九流之士把六公c十二卿们的坐席叫做是“痴床”,说但凡是坐上这个位置的官员,不管初时志向是如何远大,假以时日,都会傲慢得像得了痴呆症。如今左相之位便宜了遗老,中枢之位则非黑卿不可,卿是寡人之谋主,万不可随波逐流。”
黑僧对答:“何止,如果是皇都百姓来说,那么官吏们处理公事时所坐的座位全都成了痴床了,皇都官场腐朽至此,还赖陛下一力支持,臣当尽力整顿。”
武英帝颔首:“有劳黑卿了,寡人现在想与黑卿论一论朝子爵之武。”黑僧说:“是关于朝子爵的体术运用之法门么?老僧就知道陛下一定会问。”武英帝说:“黑卿善能见微知著,还请告知寡人。”黑僧微笑道:“陛下心高气傲,耻于下问,唯独敬爱长者,是以会问老僧。”
武英帝脸色微微一红:“寡人记住了。不过黑卿,体术者,顾名思义乃是运转功体之术,通常核心功体为求威力巨大,还是专运一种,朝子爵为何能同时运两种冲突的功体?”
黑僧进答:“老僧思钱想厚,觉得世人进入了误区。正确的理解方式乃是气为体,术为用,内气外术的利用方法才叫体术。分心二用之人也不是没有,陛下就属于那种能一紫府引双内气的,但只能同时运用属性相生或不克的功体。运两种属性相克的功体要求极高,运转法门复杂,紫府单一难做到,朝子爵即属这类长了两个脑子之人。”
武英帝道:“两个紫府c两个半身各行其是,如果导气拿捏不准,那不是要走火入魔,半身不遂了么。寡人有导气的天资,强行为之倒也是不难做到。”
黑僧进道:“老僧闻说西境玄学以为,每年四月中至五月中出生之人天生有两个脑子,大多性格反复无常,正邪难定,而且容易造成精神分裂。老僧查阅了史料,那些怪杰c褒贬不一c皮里阳秋之人,以及走火入魔而死的宗师,多数都是这个时间段出生的。”
武英帝怫然道:“倘若这种人多起来,岂不都是怪物了么。”黑僧答道:“老僧并不这么认为,这种人只是善于同时从事物的正反两方面同时去想,因而理解力要比他人高上一些,领悟得快不代表道行高,况且颖悟也不是双紫府的专利,陛下便是一例。”
武英帝伸出双手,一种功法同运金木二气,果然阳金之威和阳木之荣激烈相撞起来,黑僧又进答:“陛下英敏。双紫府运功不分主次,一主运阳金之气,一主运阳木之气,生出的气感杀伐,模仿起势如破竹的‘百龙霸秦体’来居然惟妙惟肖,倘若陛下你安然受他一击,便知这百龙霸秦假体似是而非,半点伤也不会受。”武英帝笑问:“那么怎么克制他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