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思光怒喊一声,安迟看见大猫嗖的一声从自己头上的窗户里跳出来,便伸手在大猫肚下托了一下,将猫身远远地送了出去,仡思光一道气焰箭落了空,气得暴跳如雷,梦飞花大叫:“你干什么?它只是一只猫呀!”安迟躲在窗下心里难过:“表弟心智被奸人带歪了,竟然如此偏激,我须给族中长老修书一封,教他们严加管教,绝不可让他弱冠之龄就当了国主。”
忽然西天一片通红,竟是西花楼火光冲天,西花厅中诸人纷纷破窗而出,安迟心中奇道:“各国使节都有功体法术,为何任由火起了?”紧接着各国馆舍也纷纷起火轰燃,火势之快,竟然是全无扑救的余地。安迟心里想道:“难道是有人故意纵火?只消纵火犯事先暗中将火油遍涂在木结构上,便可以随心所欲了,谁能为之?”
忽然一人身形冲天急速掠去,放声大叫:“诸位王兄高义,寡人文明帝,已决心将皇都付之一炬,玉石俱焚,诸位速速逃命去罢!”安迟一惊,运起鹰眼之术月下看那人身影,果然是龙袍金冠,移动之速矫健如龙,专挑那豪门大户的方向去。所过之处火光四起,他大惊失色:“神龙太子文明帝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么?”
他这一惊,自然长身而起,身后一声低喝:“什么人!”随即一道气焰急袭而来,却是表弟仡思光出手,他暗暗忖道:“表弟怎么变得这么强?而且如此狠辣,不问便下杀手。”他海岛修炼,气焰已经无形无质,反手一拍借力腾空而起,身后传来一个女子低低的惊呼声:“表哥”他在空中平平滑翔着去了,心里有些难过:“表妹认出了我,可表弟只会以为是在叫他,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表妹叫思光的时候,决计不会是这个声音神情。”
他追逐着文明帝的身影而去,忽然想到:“文明帝火烧皇都,最后一定要尽焚毁宫城,我抄近路去等着,将他救出去便了。以我现在的能力,穿越台城王气应该不难。”于是便朝御街道的方向空中滑行而去,却看见左史和右史正一左一右地挟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青年在御街道大柳树下歇息,他悄无声息地落在大柳树顶,整个身子登时轻如蝉翼。
他听了左右二史的谈话,心里钦佩不已:“原来是朝子爵李代桃僵,若非是他,还有谁人有这种智计胆略?”但随即兴奋不已:“原来白民国金雀花王子已经到了港口,看来这也是朝子爵事先的安排,却也了了我的心愿。”
他心意已动,便抢在三人头里,暗中在巷道内四下游走,出手清理突破王气进入皇城内尚未集结的杂兵。他想到金雀花和船队必然暗中在港口接应文明帝等三人,不禁热血沸腾,心跳越来越急,手下却是丝毫不慢,杂兵当着披靡,纷纷掏出遇袭示警的金笛大吹。更多杂兵闻声集结而来,这些北兵虽然都是军中好手,一流武士,怎能抵挡得了安迟修到无形的气焰?人数再多也只是早晚被打飞打晕的分别而已。
安迟想道:“异种兽身体结构与人族不同,在背部和肩部比人族要多出两块肌肉,因此普通人族膂力再强,也不可能与它们相比,但灵兽的妖术和士人们运用的功体,普通兽类若是没有结丹的便不会了,我既能运功,又有异术,为何不能合二为一呢?如此想道,背部的肌肉竟然受控增生了起来,忽然有人似乎在他耳边喊道:“住手!”
安迟海外修行,耳目极其灵敏,一听之下便知:“此人我不认识。”但见一黑衣人凌空落下,剑诀驱使手中长剑,剑风剑气如同雪花般落下,似缓实疾,急欲沾身。安迟心里暗道:“这是上乘体术,能令剑气入风。”身形暴掠,身上却瞬间多了七八道剑伤。
几个杂兵赶来支援黑衣人,兵刃都裹着气焰,安迟反应如同野生动物一般迅捷,仰身滑行了一小段,在七八条长枪之间游了过去,带起风动,一阵金铁交鸣却将长枪都磕开。安迟心想:“果然是风中夹剑气的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