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元量打量了一番张正书,把张正书看得心里发毛了。“这个老屁股,该不会好男风吧?”很多太监因为身体残疾而导致心理变态,在史书上已经记载不少了。张正书可不敢担保,这个彭元量不是这样的死太监。
“彭内官,有事您说”
张正书挤出一个笑容来,这人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得,最关键的是,他丫的还是赵煦身边的人。万一他在赵煦耳边说点张正书的坏话,扇一扇耳边风,那张正书就难受了。
“咱家是想不到,你这小官人居然有这么大本事。”
彭元量的话,让张正书如坠云里雾里,更加心惊胆跳了。
好在,张正书知道一件事“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要是不打自招的话,下场会更加难看。“彭内官,草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装傻充愣是必要的,这样或许还能挣扎出一点机会来。
“官家有口谕在此。”
彭元量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了当地说道:“石炭作坊一事,朕给你办妥了。接下来,你要是让朕失望的话,朕决不轻饶!要是做得好,朕考虑考虑,给你点好处。”
这个口谕,很是尴尬。
张正书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大宋皇帝,口谕居然这么口语化,什么还威逼利诱一个平头百姓。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蜂窝煤作坊一事,居然成了?!卧槽,赵煦什么时候对朝局的把控能力这么强了?这可是对禁军动刀啊,那些文人士大夫就没据理力争一番,认为这是“祖制不可违”?
看着张正书目瞪口呆的模样,彭元量很是解气。
其实彭元量比赵煦知道的事情多了去,其中就包括民间对赵煦的风评。非议皇帝,本来是死罪来的。但宋朝嘛,连大臣都能怼着皇帝鼻子骂了,民间的流言蜚语好像也不值得大动刀戈,那样的话,赵煦的风评会更差的。民间都认为,这个年轻的皇帝有冲劲,是不错。但一意孤行,而且“穷兵黩武”,不是能成大事的皇帝。
如今,看到张正书跌碎一地眼睛的模样,彭元量觉得十分解气。
不是赵煦办事不牢靠,是天下人对他误解太深了!
“官家他把这事办成了?”张正书震撼莫名,虽然他知道赵煦整顿军队的心情很迫切,但怎么说,都要经过朝堂上的一番扯皮,才能实现得了吧?怎么会这么快,赵煦像快刀斩乱麻一样,把事情拿下来了呢?
“此际,党项人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彭元量轻描淡写地说了这句话。
张正书立马醒悟过来了:“不错,这是一个好时机!”
“嗯?!”
彭元量也惊讶了,他实在是没想到张正书的推测能力这么强。说实话,能有这个觉悟的话,什么官场混不得?其实官场也没什么的,无非是两个选项,一个是没有实力的时候韬光隐晦,伺机上位;一个则是手揽大权之后,怎么独善其身。至于墙头草?那是死得最快的,要么就被贬谪出京,甚至可能终身都回不到中枢。
彭元量见过太多自作聪明的官了,但问题是,不聪明的人根本做不来这官!
做官,你不一定要学识超越所有人——学问只是敲门砖,真正考验一个官的,还是官场上的表现。大宋也有不少学问很高的官,却因为不太懂做官,最后都去修书了。修书虽然是个清贵是活,也受人尊敬。可问题是,大家都是读书人,都是当官的,凭什么你平步青云,手揽大权,我要每天在案牍上俯首,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一个字一个字地编书?
公平吗?不公平,但又非常公平。
能做官和会做官,那完是两码事。像欧阳修,以他的学识,能做官吗?当然能,还绰绰有余,但欧阳修在政坛上有什么建树呢?抱歉,几乎是一点都欠奉的。哪怕欧阳修一代文坛领袖,位列唐宋八大家之一,但他的情商之低,无忧出其左右。说这么一件事,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