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事后才得知,在狼主领衔的营救行动开始后,虎皮鹦鹉便和两只信使渡鸦上演了一出戏,用后来值班室保安作证时说的话就是:“那天窗子外虎皮鹦鹉又来和我玩了,我就出了值班室,后来听见鹦鹉叫‘饿c饿’,我就去给它拿鸟食,也就出去了一会儿,哪能想到有人趁这功夫把镇静剂打进了空调管道啊?”
他还不知道打镇静剂的不是人而是一只渡鸦呢。
两只渡鸦,一只放哨,一只打药,用嘴衔着自动针管打,打的是高挥发性的强效镇静剂,目的就是要借助中央空调的输送,让所有处在送风口下的人浑身瘫软失去行动能力。
镇静剂不但对人有效,对狼也有效,但狼主有大头罩罩着,所以没有中毒。
秦天先前并不清楚这些谋划,更没料到狼主会把秃子弄死,他不知道那是意外还是预谋,反正无论如何他现在算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一念至此,他再也无心关注狼主如何携带母猴逃离城市回到大森林,也没心思去查问饲虎瓷的下落,一心只想离开此地。
于是,他立马收拾好行装,退了房,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吉普车上。
他要立刻离开这里,赶往自己家所在的城市。
此时,外面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没有人在意这个内心充满忐忑和纠结的年轻人。
世界就是这样子的,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孤岛,你得为这个孤岛自负全责,没人可以替代。
他想了好一会儿,正要发动车子,忽听身后有说话的声音:“你要去哪儿?”
这声音听起来很陌生,既不像人说话,也不像机器说话,倒像鸟儿说话。
他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你谁啊?在哪儿?是渡鸦吗?”他问。
“你猜。”
“猜你个头啊,我没心情,是不是又想搭便车了?可惜我不去大森林,我要回家了。”
“我也不去大森林,正好搭个便车。”
“我要回家去,懂么?你也跟我走?”
“就是要跟你走啊。”
“去去去,别开玩笑,你赶紧给我出来,自己飞走吧。”
他话音未落,只见一只虎皮鹦鹉从后座的座位底下钻了出来。
鹦鹉轻轻一飞,停落在他的肩膀上,鸟头凑近他的耳朵悄声说道:“知道我是谁吗?”
秦天吃了一惊:“你就是碧水山庄的那只鹦鹉?”
“算你聪明。”
“你是怎么进来的?”
“很难吗?你的门窗密码我也有。”
“谁告诉你的?哦,我知道,是狼主,你们在背后算计我啊?”
鹦鹉摆摆头:“不是祂。”
“那是谁?哦,我知道了,是渡鸦。”
“算你聪明。”
秦天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跟你回家啊。”
秦天又好气又好笑:“那不是你的家,我又没有收养你。”
“现在收养还来得及。”
“切,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
“去,我还没同意呢。”
“现在同意还来得及。”
这鸟儿也真够缠人的,秦天只好说:“可我不喜欢养鸟啊,我不喜欢闻鸟粪,也懒得喂鸟食。”
鹦鹉道:“这都不用你操心,我很讲卫生,也会自己找吃的。”
“既然这样,那你还有必要跟我么?自由自在不好么?就算想找个地方呆,随便找个人家呆着不就行了?”
鹦鹉道:“你以为有吃有喝我就满意了?”
秦天笑道:“那你还想怎样?难道鸟儿也有精神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