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楠回到局子里的时候同伴们便纷纷开始打趣他。

    “晓楠，黄总的派对好玩么？”

    “楠警官，听说黄公子的派对邀请了不少影视明星呢，有没有帮我要个签名回来啊？”

    “楠哥，听说你参加富豪的酒会还顺便抓了个醉驾伤人的回来，运气不错嘛！”

    张晓楠挤出副夸张的笑容，一边点头一边径直穿过办公大厅，直到与迎面而来的警花擦肩而过时才噶然止步。面容一改又回复了以往吊儿郎当的神态：“师姐，你的身材真是越来越好了呢！到底吃什么发育的这么好能不能教教我啊？”

    女警许是平日里被他搭讪惯了，也并不十分恼他。只轻“切”一声，白他一眼便从他身边掠过。张晓楠还不肯放过的双手从她背后比划出她远去的身形，一面啧啧赞道：“正点！”

    “什么，结案？”晓楠在队长办公室双眼瞪得铜锣般大。

    “不然怎么样？”坐在对面桌前的刑侦大队长不容置疑道：“不过是一起普通的醉驾伤人案，伤人者嗜酒好赌以前就有醉驾的前科。而且又与死者没有半点关系，不结案还等什么？”

    “是，表面证供来看确实是件交通意外。”张晓楠仍不服道：可队长您平时不是常教导我们说做事要按程序吗？明明尸检报告还没出来，死者与肇事者周边的人也没有调查过，怎么能这么快就做出结论呢？”

    队长呼喇一下起身来：“你还想怎么样？中央检查组下个月就要来了，我们警队的破案率还要不要了？我告诉你张晓楠，这段时间你少给我惹麻烦，要是精力旺盛就去其他组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过了检查期，一切都好说。”

    推开尸检室的大门就看见一个风烛残年老人的背影。老人的面前的弓形床上躺着一具的男尸。尸体当然是不会说话的，然而老人一双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就在尸体上缓缓摩挲着。他动作极慢，以至于稍不留神的还会以为老人只是座雕像。他却全神贯注地从尸体的双肩一直慢慢摸到双手，仿佛在静静细听着死者向自己诉说着悲惨的人生。

    “人年纪大就不得不服老了。昨晚多打了四圈，现在站一会儿都觉得吃力呢。”一直静若雕塑的老人突然开口：“早知道你来我就不用准备了。”

    “是，师傅。”张晓楠就笑嘻嘻的出现在老人身前。

    老人仍是用极慢的动作摘下口罩：“怎么对这个尸体感兴趣了？”

    张晓楠稍微想想回道：“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我亲眼见证了他的死亡吧！总觉得死亡的背后好像应该有点什么似的。”

    老人点点头：“嗯，大胆假设，细心求证。既然来了那就快点开始吧，收工后我还约了王警官他们报仇呢。”

    张晓楠换好手术服重新回到解剖床前，先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套消过毒的手术器械包。这套工具是他当年刚学艺时师傅送的，他始终觉得还是自己用惯的更顺手些。此时张晓楠慎重地站在尸体前，职业操守和对死者的尊重使得他收起了一贯嬉皮笑脸，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更加坚定神圣的目光。他微微举起双臂掌心向内，对着死者心里默默念道：“愿上天保佑你在天之灵，和我一起去解开事情的真相吧！”

    午后的公园阳光明媚。下棋的老头，嬉戏的儿童，连花花草草都显得格外有精神。

    老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有感而发：“呼吸下新鲜空气就是比对着那些福尔马林要强啊！”

    张晓楠一旁笑道：“其实师傅没事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总打麻将有什么好啊？”

    老人顿时不满的：“你懂什么，等你到了师傅这个年纪再来说这些话试试。”

    二人谈笑间穿过一片花圃，再找个长椅坐下。老人见张晓楠凝神它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问道：“怎么，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