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受了裴大人的‘鱼龙舞’秘剑之术,一时半会根本无力反抗的。”
李长安淡淡一笑:“那就好,我这人天生就胆小,嗯,最后一个问题,蒋四娘当夜离开家的时候,你在何处?”
这个大理寺的少年司戈真是与众不同,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所审的每一个问题,都是玉蝉最不想回答也最担心的。
她低着头,双手捧着热茶,呼吸急促起来。
“嗯,你当时也在场?你看到什么了?”李长安靠近了,眼神亮得可怕。
玉蝉脸色苍白,良久才闷声道:“那晚,那晚小姐本是要去会见胡椒郎君的,坊间禁闭时,我已买通了四坊的武侯,准备带着小姐悄悄前去杏园。”
玉蝉喘了口气:“我刚从外面回来,正准备带着小姐从柴院后门走的时候,老爷就进来,他,他还提着一壶酒。”
当时夕阳沉落,夜色暗淡,蒋侍郎脸色发青的进来,不由分说就倒酒,几乎是逼着蒋四娘喝了下去。
“我感觉不对,便转去寻夫人,因为看老爷的样子,似是发现了小姐和胡椒郎的秘情。”
李长安冷哼:“你不该走的,若是能拦住蒋侍郎,不,只要你现身,哪怕只是个婢女,蒋侍郎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玉蝉凄然:“我还未寻到夫人,就看到老爷亲自驾车离去,我当时不知道小姐也在车内,再回来的时候已晚了。”
这婢女双手捏着腰间香囊:“我立刻去了杏园,直等到子夜时分,也未见任何动静。”
再等来的,就是蒋四娘的尸身了。
“这些事,你告诉过夫人么?”
玉蝉点头:“当夜我就全说与夫人了,但直到天亮,老爷都没回来!夫人当时也是无法可想。”
李长安闭目将玉蝉的话与自己的推论一一对应,再问道:“蒋侍郎一夜未回,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老爷回来后,跟夫人大吵了一场,我偷偷听到了,当夜,老爷应该是去了左尚书府上。”
兵部尚书左重楼!
在北里花馆曾经和蒋侍郎密谈一夜的左尚书!
“玉蝉姑娘,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尽力而为。”李长安该问的都问了,大有收获,安抚了玉蝉几句,转身走出了这片小院。
正走到门旁押签房时,就看到主簿方横山笑着迎面而来。
“见过方大人。”李长安躬身。
方主簿急忙扶起他:“不必如此,七郎啊,裴大人方才还叮嘱过我,说你累了一夜,今日不需当值了,就回去休息休息吧。”
李长安再次躬身称谢。
方横山又转头,命随身司戈把门口的木盒提来。
拍拍这竹木方盒,他笑道:“这是裴大人给你的,里面还有我的一点心意,不过就是几匹粗绢,带回去送与令姊也好。”
在帝国,绸缎绢布和通宝铜钱一样,都可算作流通货币,甚至比金银还要流通。
李长安也不客气,接过木盒,再寒暄几句,便要离开。
转身的时候,他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方老,还有一事,那日在永安渠石台下尸骨旁找到的玉佩,不知现在何处?”
方横山似乎刚想起来这回事,摸着胡子遗憾道:“那日司狱太乱,停放尸身和尸骨后,玉佩就不见了,许是被那个不长眼的小司戈偷走了,此事我已禀过裴大人,还在查问中。”
李长安拱手:“劳烦大人辛苦了。”
他提着木盒悠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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