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乍听他的死讯,她心头如撕裂一般,这是怎么了?忽然记起临别时,景珏坐在她跟前静静的看她熟睡,那番绵绵的话语,如今恨也罢,爱也罢,斯人已去。
“这,这是如何说起,如何说起?”谢阁老更是不敢相信。
“世子爷在边关身先士卒,率大军浴血奋战,中了埋伏……赵王爷得知世子爷的噩耗,当场跌倒不起……”
流熏依稀听清了这几句,她手在颤抖,腿在发软,但她强自扶了丹姝起身说:“咱们回去吧。”
流熏的泪倏然落下,她不知自己为何落泪,那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汹涌而下。
总算哭过一阵子,浑浑噩噩的睡下,又被噩梦惊醒。梦里珏表兄满手是血,伸手望着她,那眸光里惨淡,透出无尽的柔情缱绻。似有话说,又不及开口,就忽然倒地,一股风般散了去。
“珏哥哥!”她惊呼的从梦里惊醒,四下看看,丹姝忙过来,摸摸她濡湿的小衣说,“小姐又在做噩梦了。人死不能复生,世子爷若地下有知,也不会忍心见小姐如此折磨自己的。”
流熏慨叹一声,误过去的终究是误去,如今天人永诀,恩怨勾销。她昏昏沉沉的睡下,直到天明。
晨起,流熏点染胭脂,淡扫铅华,新匀了一回脸,她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冷不防眼睛落在那菱花镜旁的一物上,仿佛目光顿时被摄住,她惊愕了。
小豆儿人,那是景珏表兄送她的那对儿赤红豆子做的小豆人,豆公豆婆,精致小巧,憨态可掬。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柔情蜜意,如今不复。斯人已去,她空对这豆人,不知为何,她立时间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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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小轩窗外霪雨绵绵,方春旎依偎在窗前,心绪如那雨脚一般杂乱,纠缠不绝。
耳边依约传来小丫鬟们长吁短叹的声音。
有人惊噫一声:“呀!怎么会如此呢?”
“赵王世子多么一个俊伟的人物……”
她心头一揪,那名字每次听到,都如利刃忽然刺穿她的耳膜一般。她情不自禁的竖起耳静听,听着那声音时断时续,时远时近。
“我听得真真的,咱们太太房里的东儿嫂子讲的,说是才得了的信儿。”
方春旎顿时如无数芒刺穿背,坐不安宁,起身又坐回原处,手紧紧握着,指甲深深陷入肉里,自己竟然丝毫不知。生怕是她同景珏那段孽缘被人勘破败露了出去。她面颊忽冷忽热,紧张得几乎窒息。难道有人发现了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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