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桂氏,呵呵,不日王爷自会了断了她。若我猜得不错,她的死期将至。王爷爱一个人,更爱他的江山,江山前面有谁挡路,王爷绝不手软!”
景珏胸有成竹般一笑,吩咐晓烟说,“去喊嬷嬷们回来,送人出门吧。窑子里派人接人的车马,在外面等了许久了。”
傍晚时分,桂花飘香,那香气馥郁,有些甜腻腻的,令人发醉。
流熏伏案渐渐的睡熟,耳听了丹姝和人说话。
“世子爷,姑娘睡下了,晚上吃了一碗糯米莲子粥,就懒懒的不想动身子,”
“不必吵醒她,”景珏说,“我就在她身边坐坐,看看她,明儿一早,我要出征去,不知何时能回京了。”景珏的声音里满是抱憾。
流熏心头一动,那熟悉的脚步声,一步步虽然有意放轻,却沉沉的踩去她心头。
背后一阵清风,旋即是暖意,他将自己的披风为她覆在肩头,为她挡风。
他坐在她对面,一声不响,只听到匀促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时,他的大手在她面颊上拢过,然后起身,脚步声渐渐远去。
流熏的一颗心都在噗噗的跳,他走了,离京远去,或许见不到他,就不必去想那些纠结和痛苦。景珏走后,流熏听到丹姝和白芍在外面说话,“珏世子果然是个体贴细心的,给姑娘拿来这许多吃的用的玩儿的,仿佛他要出远门呢。”
“听说珏世子这回是皇上钦点的天策大将军,若是珏世子这回凯旋归来,皇上要收珏世子做皇子,或许呀,这下一个皇太子,就是珏世子呢。”
“浑说,这可不是胡说的!”
“谁浑说了?是赵王妃来府里,亲口对老夫人说起的,赵王爷还千百个不舍得呢。”
“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
“谁说不是呢?偏偏咱们大小姐没福气,怎么就在这个档口上疯傻了?若是大小姐醒来,那说不定就是太子妃了,日后的正宫娘娘。”
“啐啐啐,莫不是你这个小蹄子还指望大小姐带你入宫,日后封个嫔妃贵人当当吗?”
嬉笑打闹的声音在窗外,流熏一惊。这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怎么这些皇子争来都去,到头来皇上反打起了珏表兄的主意?转念一想,可不是吗?前世里,仿佛也是珏表兄在皇上子嗣匮乏时,被过继做了皇子,倒是亘古未闻的奇事。
想到这里,她忽然记起一人。十二皇子景璨,这坏东西,他装傻充愣要到几时,他到底要查些什么?
流熏满心不安,摸出景璨留给她的火焰灯,拈起香炉里一枝香点燃芯捻,对了窗外天空,嗖的一声冲向黑黑的夜空,在天空炸响,散做漫天银色的星星,若流星雨般划落。依了先时的约定,景璨就该来寻她,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黑衣人的踪影。
流熏心里暗想,这小子又去了哪里?
城门,黑黢黢的夜空里照角灯下格外辉煌威严。
景珏趁了深夜奉旨出城,他立马回身怅然望着黑黑的城门上几盏灯火,满心惆怅,每次离京去军中,心头都是说不出的难过。
他自嘲的一笑,心里暗念:“他留我在京城,那不过是人质。他早就疑心我父王会有反心,皇家兄弟感情冷薄如此,倒也可怜可叹!他要我留下,我就留下,只是熏儿你可要好好保重。你痴傻,谁能同个傻子计较不成?这倒是保全了你,料父王一时不宜下手了。”
景珏摸向怀里,那是韻荣小五爷输给他的红衣大炮的图纸,有了这个神奇的武器,他景珏所向披靡。江山不在手,何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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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婉转的莺啼高低在海棠树上,小丫鬟们就在窗外叽叽喳喳叫得比莺儿的声音更躁。
“新姨奶奶不愧是宫里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