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交叠,生生的要将骨节掰碎一般。哥哥歪打误撞,竟然进了一步死棋。如今怡贵妃一党乐得看哥哥的笑话,巴不得拔掉六皇子做储君的挡路石-谢府。这可是弄巧成拙了。她心头暗恨,更担心哥哥的安危。
“五年前,安阳之乱,可不就是朝廷赈粮晚到了三日,饥民怨怒,将那朝廷放赈的钦差架锅给活活烹煮食肉了。虽然杀了数十灾民震慑,但自从朝廷赈灾的差事再无人敢向前。子骏呀子骏……”二爷谢祖慎慨叹连连,谢祖怀奚落的哼一声轻笑,“大哥这亲爹都不急,二哥你急得什么?太史公宫刑写《史记》名扬青史。子骏或许也能一举扬名,成就又一段忍辱负重青史留名的佳话呢。”
话音未落,谢阁老恼羞成怒飞脚就向他踹去,慌得谢祖怀掉头就跑,口中喊着,“子曰,大棒则走!孩儿告退。”
谢祖怀飞步蹿逃出书房,听了里面哗啦一声,一个青花瓷笔洗在他身后碎开,传来谢阁老的破口大骂声。
一出门,谢祖怀摸一把额头的汗恰看到了流熏,不觉一愕,动动唇轻声问,“你如何在这里?”
流熏立时一副凄然的模样,泪水盈盈问,“四叔父,我哥哥他,他可是……有去无回了?”
“你,都听到了?”谢祖怀拉她去一边哄慰道,“熏儿,莫哭莫哭,也不是毫无法子。你祖父神机妙算,定然有法子扳回败局,将这烫手的山芋踢回户部手中,救你哥哥回来。”
踢回户部手中?户部就是怡贵妃和六皇子一党,更同封氏息息相关。流熏寻思着,讪讪的眸光含泪打量四叔父,四叔父对她一笑,对秋彤说,“送大小姐回房去。莫给老太爷添烦了。”
回房的一路,流熏心神不宁。如今哥哥是落进了户部的局,户部又是封氏一党的地盘。如今上下勾结,官官相护,莫说哥哥此去凶险,就是那些饥寒交迫的百姓,可如何去救他们?四叔父说,除非户部能接过这差事,除非那些被贪污的钱粮能被吐出来。可是谁又能让户部这些贪官吐出这些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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