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儿,休得无礼。桂公公何等尊贵的身份,是太后身边的人,就是舅父们都要尊重几分的。”方春旎嗔怪着,对了脸色惨白的沈孤桐一笑告罪道,“熏儿就是如此口无遮拦的,师兄莫怪。”
小沙弥讪讪地望着流熏回禀说:“那位公公的几位徒儿也在四处找寻他呢,听说才见桂公公向后院这边来,可问了沈公子身边的小厮,也说没曾见到他的踪影。贫僧们还在说笑,莫不是遁地去了呢?”
“怕是贪嘴匿了我的糕点,没脸出来见我了!”流熏愤愤道,对沈孤桐一笑说,“沈大哥莫恼,等会子熏儿回府去派人捎一笼给沈大哥尝鲜。我先同旎姐姐去寻哥哥,若是哥哥回来,沈大哥务必代为转告,让他给家里捎个信儿,爹爹虽然动怒,心里还是惦记他的。”
沈孤桐心头一阵澎湃汹涌,这桂公公是封氏派来的?封氏分明知道他在庙里,如何这么巧,他才出考场,桂公公的手下就同多儿纠缠间在他鞋底发现那私匿的赃证,桂公公可巧出现,借机要挟对他无礼凌辱,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可封氏为何要如此对他?心头百思不得其解。
流熏转身离去时,忽然回头一笑说:“沈大哥入夜关好门窗,听说四婶婶那娘家侄儿慕容七公子就是在这庙里夜里遇到鬼,被鬼缠身吸得精尽人疯的。”
“熏儿,愈发的口无遮拦的胡言乱语了!”春旎气恼的拉扯流熏,做个姿势要去撕拧她的粉颊,流熏委屈道,“人家说得是真的吗。慕容七公子那么俊俏个人物,如今疯疯傻傻的。”
话音渐渐远去,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沈孤桐的脑海,鸟尽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莫不是封氏以为借他之手除去了谢子俊,就趁机也将他灭口。借桂公公之手作践了他,让他生不如死,日后永无翻身之地,再也无法涉足仕途,或是和那慕容隽一样,被那变态惨然的老阉驴蹂躏至疯傻痴呆,那所有深藏的罪恶就永远不会被人所知。实在可恶可怕!这女人真是心如毒蝎!
眼见了众人散去,小院里恢复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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