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谢妉儿摇头冷笑:“是了,大嫂待下人最是宽厚,或许被下人们得了空子,日发的给鼻子登脸放肆了去。还是借机好好去查查吧。”
大夫人封氏面色一沉,透出几分难堪,自责的对老夫人说:“都是媳妇治家无方,才让老祖宗和老爷操心了。媳妇这就派人去查。”
老夫人吩咐一声:“都去用膳,未查明争相前,不要去惊动前面读书的少爷们。”
众人唯唯诺诺称是。
出屋时,流熏几步赶上了方春旎的脚步,轻唤一声:“旎姐姐,”
春旎停步回头,笑吟吟地对她问:“熏儿,你书读得多,明儿替我给严儿讲《山海经》的故事,免得他日日去纠缠大表兄。科举在即,大表兄不宜分心的。”
她絮絮地说着,似有意说给行在前面的众人听。见她淡淡含笑,一张脸儿脂粉匀得似有若无,肌肤柔滑细腻得令人观之若天上仙子。脖颈上挂着老夫人为她打制的镇邪压岁的小金锁,金黄的穗子窸窣晃着,更显大家闺秀的矜贵。
流熏忙应一声:“熏儿也喜欢神怪的故事,让严儿得空来寻我说故事。”
她记得,哥哥子俊同春旎姐姐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哥哥如今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不谙风情,但是毕竟女孩子那个心思早一些。
流熏只依稀记得春旎姐姐自哥哥子俊惊疯后,不久也被嫁给了个如狼似虎的忠孝王世子,嫁过去不过一年,就被虐得生不如死,几次逃回谢府又被擒回,不过两年的光景,就抱憾而终。为此三姑母也郁郁寡欢出家当了姑子去。
众人回到花厅才坐稳,外面的婆子惶然地进来禀告:“大太太,贝婆子奉命带了人挨着院子搜查,搜查到大少爷的书房,竟然从书案的暗屉里掉出一本《春、宫》册子来。大公子一怒,竟然把贝婆子给打了!”
流熏的头轰然一空,真是处处防不胜防。
原来栽赃兄长的一场戏还有后场,她竟然疏忽了。哥哥的房里如何会有这种东西,一定是沈孤桐的诡计!要在哥哥科考夺魁前,千方百计阻挠哥哥成功,挪去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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