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气温已经很低了。

    大北林村小学在村子东面，乡间路两边枯黄的野草上结满了一层白霜，上学的孩子们流着鼻涕在路上嬉闹。孩子们呼出的白气，映着茫茫的晨光，惊起觅食的三两只麻雀，扑扑楞楞的飞了，远处渺渺的田野飘着薄薄的白雾。

    孩子们呼呼的跑过去，踩得小草咯吱咯吱响。干冷的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可以看到下面冻的僵硬的土地，冰冷而干裂。田里的刚刚出土的麦苗是那样羸弱，原本绿嫩的叶子也变得枯黄了。

    姚老师是村里民办老师，今天早早来到学校，给学校的办公室生了炉子。

    院子里的水缸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需要砸开取水。孩子们的教室是没有炉子的，有的孩子的手已经红肿，甚至张了冻疮开始流脓。

    姚老师已经习惯了，对于孩子们手脚冻得跟跟萝卜似的，并不觉得这是个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种情况这么多年一直这样，从来不曾改变过，家长们也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和要求。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法子可以改变这个事情，姚老师也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些。

    乡村的清早是安详和宁静的，如远处的村居上袅袅的炊烟。

    宁静的乡村仿佛放慢了人们的节奏，就如同人的思维方式，正如在外工作的人，回老家住两天是重温童年的生活，是温馨的，可以疗伤心灵缓解压力。

    如果待上一周就会感觉与社会脱节，感觉恐慌，压力大增，恨不得马上离开。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已经慢不下来。

    上课铃响了，课堂里传来了郎朗的读书声，稚嫩的读书声阵阵传来，童声中有调皮嬉闹，有一本正经读书的。

    那么和谐的读书声突然被一阵马达声打断了，孩子们纷纷爬到窗户上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孩子活泼的，欢乐的什么事情也挡不住他们的好奇。

    姚老师打开了校门，来了两拨人，姚老师刚接到通知，他们就到了，这两拨人，一拨是改造电的，另一拨人是安装空调的。

    孩子们是经不起热闹的，哪怕是安装空调他们都看得津津有味。好脾气的姚老师只好让他们自由活动了，在院子里的泥地里释放着他们过剩的精力。

    姚老师最关心的不是空调的问题，拉着随行的人员问，“空调那么费电电费怎么算？”工作人员回答道：“电费是跟着空调下来的实用实报，专门有经费来保障这块。”工作人员最近被问过无数次了，回答相当详细麻利准确和到位。

    玩了一上午的孩子，感叹空调为什么安装的那么快，坐在教室的板凳上不停扭动着屁股，安抚着骚动的内心，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多玩一会。

    姚老师黑黑的手里握着小巧的白白遥控器，寻思得把这东西锁起来，不然这帮熊孩子两天准弄坏。

    空调吹出暖暖的风，不一会就把孩子的脸蛋吹的跟猴子屁股似得。

    这一幕在乡村的学校不停地换地方重现着。也许以后的孩子不知道冻疮又痛又痒的感觉了。

    平静的乡村被打破宁静后，孩子们的读书声一而再，被打断，弄得孩子们读书的时候都竖着一只耳朵，生怕漏掉突如其来的打扰。

    曹大壮是个五年级的学生，喜欢读课外书，为什么喜欢读呢，因为他的妈妈，望子成龙不允许他看电视，只要是回家就让他看书，可是家里哪有书呀。

    爷爷买的黄历都让他翻了好几遍。曹大壮有时候会到同学家串门，去找书看，可是农家哪有买书的习惯，很少在同学家能找到书，越是找不到，曹大壮内心越是渴望。

    李家强的父亲在城里工作，不是曹大壮父亲打工的那种。

    李家强的父亲经常给他买书，每次买新书李家强都会带到学校去看，李家强并不是一个很大方的孩子，在曹大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