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族卷土重来,又一次进攻布伦,守军再无当初镇定,野蛮人拥有了火炮。此时距离火烧白桦森林刚好一个星期。炮弹掀飞泥土,硝烟弥上天空。千门火炮齐鸣,声音震天憾地。布伦要塞的士兵,觉得城堡都在摇啊摇。要塞外围新立的防御塔,瞬间一片一片被炸塌,要塞坚实的城墙,逐渐出现裂纹,如果抢修不及,随时有崩塌可能。炮攻伊始,埃尔尼亚斯认为野蛮族在外围捡到几门火炮,布伦用炮火对点将其轰掉就行,可当他发现野蛮族拥有成百上千火炮的时候,就觉得事态严重。埃尔尼亚斯不知道野蛮人为什么会有火炮,他隐约觉得和弗拉迪有关,但此刻不是想为什么和追究的时候,茫茫多的敌军再加上猛烈的炮击让他觉得有城破之危。
野蛮族炮手打得并不准,可目标是巨大的城堡,勿需瞄准,只要炮口对着瞎子也能轰上。如有充足再准备时间,洛克城方面不见得害怕,但此刻不同,野蛮人突然全力一击,洛克城精锐都在布伦,唯一缺少炮灰。洛克城五万精锐有四万在布伦,还有一万七千多民兵,除此之外,洛克城法师团,以及牧师们,几乎都在布伦,更悲剧的是,洛克城菁英骑士团也在布伦。菁英骑士团都是权贵的子弟,前来混军功,一旦城破,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让那些名将指挥,在野蛮族亮出火炮的那一刹那,就会带着军队撤回洛克城,那里厉兵秣马召集所有民兵并立即求援。至于布伦要塞,留下几个兵和一座空城,用一座空空要塞,换取几个小时的宝贵时间。要塞可以丢失,因为在人族的主场,人族有火炮c狮鹫c土法c圣骑c魔导,个个都是攻城拔寨的拆迁好手,要塞只是暂时寄存在野蛮族手里,只要强援一到,可以随时夺回。或者现在立即全军出击,聚所有兵力在布伦城下与野蛮人决一死战,拼上耗损三万兵力,也得把野蛮人的火炮揍成一堆废铁。艾尔尼亚斯此刻做了一个最不明智的决定,那就是开会。不过艾尔尼亚斯并非没脑子,他在开会之前放走了洛克城菁英骑士团。菁英骑士团编制一百多人,多是些富商权贵子弟,有的还来自圣天城,其中谁也死不起,如果艾尔尼亚斯把菁英骑士团覆灭在布伦,那就算劳伦斯侯爵也救不了他了。
会议室外炮声隆隆,分不清哪一声是野蛮人的炮响还是守军的炮响,在会议室内,埃尔尼亚斯正在和十几个高级军官研究对策。会议室有一张圆桌,诸军官围桌子坐定,墙空上斜插着一支燃烧火把,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光之圣子的油画,也许是画师水平不高,画像中太阳暗淡无光,大天使的翅膀有点耷拉。
会议上大家七嘴八舌,吵成一片。有人建议固守要塞,绝不后退一步,有人建议突围,在洛克城与野蛮族决战。最后采纳了杜拉哥团长的建议,趁夜色出击,突袭敌军,一举捣毁野蛮人部署在前线的火炮。但此刻不管是突围还是出兵,战机已过,如要突围必须是全力突围,如果出击则需要全军出击,杜拉哥团长带五千骑兵出击,五千骑兵不到二十分钟全部阵亡。杜拉哥团长战死。杜拉哥团长是今冬阵亡的第一个高级军官,五千骑兵的阵亡让在所有高级军官打个冷战,失败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胜利到失败只在转瞬之间。
继续开会,会议桌上一片沉默,艾尔尼亚斯慌乱中打翻一个水杯,其余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发表意见。此时任何意见都无胜算,如果发表,一旦采用,胜了固然奖励多多,败了将会承担战败之责。这时候,法师团临时团长珍妮突然站了起来,众人齐刷刷地看向珍妮,期待珍妮发言,珍妮冷冷环视众人一圈,起身离开,走到会议室门口,艾尔尼亚斯叫道:“珍妮团长。”
珍妮头也没回:“我出去看看,你们继续开会,任何决议我都没意见,法师团听从调遣与指挥。”珍妮知道,此刻的会议已经没什么必要。
珍妮走出会议室,顺手带上门,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