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使也在一旁帮腔说:“对对对,今天正是好日子,要不然就签了吧。”
林冲觉得今天签也没什么不可,于是就叫人拿来笔墨,让温副使和高衙内签了契约文书,文书最后是由林冲和高衙内一人拿了一份。
众人举杯共贺。
这酒一直喝到下午,才散。
林冲喝得有些醉意,李师师c岳飞c茗烟护着他回到家时,天已经有些黑了。
李师师正要回去布铺,被贞娘拦住了,“师师姑娘你不要走,这天儿都黑了,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走我也不放心,我们家里有的是屋子,晚上你就在我们这里睡吧。”
李师师还要推辞,贞娘又说:“哎呀,我想起件事,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官人早就让我给你备下一桌酒,给你过生日,谢谢你这段日子的辛苦。”
李师师又虚推了几下,就答应了。
这李师师的亲生母亲,原是父母的小妾。
旧时的小妾只比仆人高半级,就算生下来李师师,也只让她喊自己的母亲为姨娘,倒认大房太太为亲母。
李师师十岁的时候,母亲郁郁而终,弥留之际拉着李师师的手,嘱咐她就算当普通人家的正妻,也一定不要给富户当小妾。
所以,李师师自小就打定主意,绝对不做人家小妾,可是她心颇高,她家不过是小富之家,她却想着嫁给大富大贵之家。
虽说她生得天姿国色,可是那大富大贵之家婚姻一大半是各种交易,没有什么大户人家看得上她们李家这小门小户的女儿,倒是有不少有钱人来想娶她为小妾,全被她拒绝了。
他爸爸只她一个女儿,一向爱她如掌上明珠,所以,也就没怎么逼她,一直到了今天。
可是如今的自己家势已经彻底败了,现在流落在外,无依无靠,又不能回高衙内家里,在布铺里寄居也不是长久之计。
最好的选择就是早早地嫁进武府能成为林冲的首妾。
她见贞娘虽说姿色不错,但她是个温柔贤惠,性子宽厚,与世无争的女子,也是个好相处的女子,就算自己将来嫁进来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贞娘和锦儿到厨房准备酒菜,李师师在下面闲着没事儿,趁人不备,上了楼,到林冲的房中照顾他,给他煮茶醒酒。
贞娘准备满满一桌子的菜,林冲的酒也有些醒了,和李师师从楼上下来和大家一起给李师师过生日。
贞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副十足赤金的金镯子送给李师师,说是林冲送的。
李师师辞了几回,转脸对林冲和贞娘各施了个万福礼,声甜眼媚地对林冲说:“爷的馈送,师师领受了,师师也要回赠爷一件回礼。”
说着,回身解下自己佩在胸前的一个香荷包,媚眼如丝地对林冲说:“这个香荷包是家母所赐,是诸名山胜境内初生异卉之精,合着各种宝林珠树之油所制,一直是师师的内佩之物,今天就回赠给爷了。”
说着话,就要把那香荷包往林冲腰上系。
贞娘刚才见李师师扶着林冲从楼上下来,心中就有些不悦,现在见李师师竟然如那些私订终身的男女一样回赠给林冲贴身的香荷包,一时十分地气恼。
贞娘后悔自己不该给李师师弄什么生日酒,弄得引狐入室,李师师比自己美,这是事实,再加身上的那股子狐媚劲儿,一旦嫁进来,自己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自己现在表面上是林冲的正妻,可是实际上两人连花堂都没有拜过,一旦这个李师师勾了自己男人的魂儿,进了门来,自己岂不是冤屈了。
想到这里,她上前一把从李师师的手里夺过那个香荷包,看了看,闻了闻,笑着说:“哎呀,师师姑娘这针线手工真是了得,我这些天也正要给官人绣一个这个戴着,正好拿这个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