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烈日炎炎之下,一辆红白相间的老式公交车,停在了野桃村外的小路口。
车门打开,马小康肩膀上抗着一卷破旧的行李,满脸风尘地走了下来。
他今年二十三岁,两年前从一所野鸡大学毕业,而后选择留在省城打工。奈何这年头社会上的大学生多如狗,竞争十分激烈,在城市混了两年,这货屁钱也没挣到;就连交往半年多的女朋友,也被一名“土大款”给撬走了,自尊心受到极大打击。
城市套路深,咱就回农村,只要是金子,去哪里都会发光的
马小康如此安慰自己,于是当天便抗着行李卷回了老家。
“喂,小兄弟,你可能再往前走了。”公交车司机探出头来,朝他大声喊道:“前面可是野桃村,小心你进得去,出不来啊。”
“就是,就是,像你这样模样俊秀的后生,进了野桃村,估计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寡妇村,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心那群母老虎把你吸成人干,哈哈”
司机的话,引来那些外乡村民们一片哄堂大笑声。
马小康转过身,十分和气地回了他们一句:“去你大爷的,老子就是野桃村人。”
说完,他便抗起李行卷,大步行星地朝野桃村走去。
夜幕渐渐降临,一轮圆月斜挂在树梢。
一丝带着初夏气息的暖风,越过被篱笆墙围绕的院落,吹进了一间半开着的房门中。
“什么?你要回老家种地?绝对不行!”
饭桌上,马富民正在冲着儿子大发着脾气:“我们辛辛苦苦供你上了大学,原本指着你能找个好工作,将来成为城里人。你倒好,混了两年,又混到农村来了。种地有什么出息?一年到头打的粮食连肚皮都填不饱,这件事我坚决不答应。”
“行行出状元,只要种的好,地里也能长出金山银山。”马小康不服气地说。
“金山银山?”听到这里,马富民更加来火,吹胡子瞪眼地说:“咱们野桃村的人,祖祖辈辈都在和田地打交道,你看有几个发大财的?”
“那是他们脑子不活,不会转变思路。种粮食肯定发不了财,所以只能种经济作物。”马小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种什么经济作物?”马富民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下,问道。
“这个我还没想好。”马小康尴尬道。
眼看马富民又要瞪眼睛发脾气,李月娥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小声劝道:“既然儿子要种地,那就给他种吧。要是真能种出名堂,也比去外面打工强了。”
“就凭他?”
马富民用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瞪着马小康,说道:“我看他就是瞎胡闹,最后还是一事无成。”
“爸,你别看不起人!”马小康站起身,拍着胸脯说道:“你们等着吧,用不了三年,我就能让你们享大福。”
看着他信心十足的模样,李月娥笑着说道:“成成,正好咱们家还有一块闲置地,反正荒着也是荒着,你就试着种种看吧。”
“哼,拿着大学文凭回家种地,村里人会怎么看?丢人呐!”马富民拎起烟袋锅子,背着双手,气哼哼地去外面遛弯了。
马小康听后,在后面小声嘟囔了一句:“种地丢啥人?当农民最光荣。”
回家的第一顿团圆饭,在充满火药味的尴尬气氛中结束。
吃过晚饭之后,马小康搬了把木梯子,爬上了自家屋顶,双手枕着脑袋,看着着满天的繁星发呆。
他发愁啊!
虽然在饭桌上向父母打了包票,其中心里根本没底。
马富民说的对,野桃村的人种了几辈子的地,最后也没种出啥名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