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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经过一整夜的高温烧制,第二天窑门封转一拆,一块块红艳艳的成品砖就呈现在了人们眼前。

    姚冰将车子拉进他所供应的窑门里,三个灰头土脸的犯人刚刚码完一车砖坯,刚准备伸个懒腰缓一下,一看又进来一车。一个身材细长的三十几岁犯人,骂骂咧咧的说道:“妈了个逼的,就是头驴也得让歇一歇吧?我看是活着出不去了!……”发完牢骚,他又接着老老实实码起砖来。

    姚冰低着头,也学着“斜眼明明”得样子,将车上的砖坯一块块捡起,然后递给细高个犯人。

    细高个一边码砖,一边打量着姚冰,说道:“这新来的尕子长的还挺乖,叫啥名字?”

    姚冰一听“尕子”一词,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尕子”一词在西北方言中,是年轻后生的意思,多少带些轻视的意味。自己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可要是为了这点小事而发火,他倒还不至于。他头也没抬的答道:“姚冰!”

    “呀……你就叫姚冰呀?中午还听组里人议论呢,说是送来一个中州街上的大混子,叫姚冰。没想到还是个娃娃呀!”细高个连忙停住手里的活,露出花里胡哨的笑脸,说道。

    其他两人也同样愣在那里,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姚冰。而我们的“斜眼明明”呢?则是一副狐假虎威的可笑模样,昂着头咧着嘴,一只“斜眼”鄙视的望着这三人,他的潜台词仿佛在说:“怂了吧?看你们敢不敢再欺负我?”

    正当姚冰专注于学习递砖的时候,邓贞和张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码砖的三人以及“斜眼明明”一见邓贞、张毅进来,就像是小鬼见到了阎王,立马脸色大变,手里的砖坯也一块块“飞”了起来,像是突然间打了兴奋剂一般。

    邓贞黑着个脸,对姚冰说道:“出来!”

    姚冰走出窑门,邓贞冷冷的问道:“咋回事?”

    “什么咋回事?”姚冰糊里糊涂的回答完,邓贞却发火了,“谁让你拉坯车的?打我脸呢,是不?你让别人咋看我呢?还以为我连个你都罩不住呢?老实给你说,这里的不管他什么营生,你随便挑,不用花钱”上路子”,我说了就算!”

    邓贞虽然暴跳如雷的吼着,可姚冰的心里却是暖洋洋的。眼前这个八十年代成长起来的老混子,他为人处事的态度,仿佛还停留在那个简单而义气的年代。他这种直率且磊落的xìng格,让姚冰顿感敬意,甚至是难望项背。他满怀感激的说道:“邓哥!谢谢你的好意,这活就挺好,不给你添麻烦了。”

    姚冰说完,邓贞仍是怒不可遏,大声说道:“麻烦?!你也未免小看我了吧?我他妈的这十几年牢难道白做了?难道照顾一个老乡都照顾不了?这么给你说吧,后勤大队那几个市长、厅长贪官老爷,自持深谙官场之道,自持上面有人,连监狱长都不放在眼里。可他妈的一个个见了我,就像是老鼠见了猫,腿都在发抖。在整个南江一监,连监狱长都管不了的“刺儿头”、“滚刀ròu”,对我却是惟命是从、马首是瞻。不是我自吹,只要我登高一呼,整个南江一监就有可能发生bào dòng。”

    听完邓贞慷慨激昂的话,姚冰不免涌起一丝歉意,说话的语气透着真挚的伤感,“邓哥,是你多想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主动要求来一监服刑的。我来一监的初衷,就是要在高强度、超负荷的劳动改造中,好好磨砺自己的意志。我坚信这次的牢狱之灾是冥冥中上天注定的,我一定不能错过这次百炼成钢的机会。若干年之后,当我回顾这段往事时,我一定会暗自庆幸:我当年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姚冰讲到动情处,感觉鼻子都酸了,他深吸一口气,还想再说上几句,却见“斜眼明明”拉着空车从窑里“飞”了出来。姚冰见状,趁机跟着车子跑了,边跑边回过头对邓贞顽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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