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之所以频繁调号,是因为姚冰每调一个号,袁所都吃惊的发现,姚冰所到之处,都是“鹊巢鸠占”,直挺挺的躺在“号长”铺上。其他人都在踏踏实实的做着营生,唯独他“置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此时,袁所又站在五号监舍门口,透过巴掌大的“观察口”注视着睡在一号铺上的姚冰。眼前的一幕,让他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自己当这个监区长好几年了,见过的犯人无数,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堂堂的中国共产党无产阶级专政机关,竟让一个小混混当成了“疗养院”“度假村”;所有的《监规纪律》《行为规范》,似乎都是一纸空文,都是与他无关……想到这,恼羞成怒的袁所再次打开五号监舍门,大声喊道:“姚冰!收拾东西!往出走!!!”
听见喊声,姚冰慢腾腾的收拾好被褥,满不在乎的走出五号监舍。自己锅大碗小自己心里清楚,整个看守所六个监区,五十四个号子,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呢?他跟在袁所身后,又来到走廊尽头九号监舍“严管监舍”门口。这间号子是专门用来关押那些不服管教、打架斗殴、牢头狱霸等等严重扰乱监管秩序的监舍。说白了,里面净是些让民警头疼的“滚刀ròu”、“二进宫”。
袁所打开两道门,一道厚铁门,一道铁栅门。姚冰进去后,袁所在关门的一瞬,朝着一号铺喊道:“这个家伙锐气太盛,好好给教教规矩,闹不住,你就卷铺盖禁闭室里走!”说完,“哐啷”一声,铁门关住了。
此时,目空一切的姚冰,竟也被屋里的景象着实惊出一身冷汗来。屋里一共十三、四个人,至少有十人都带着脚镣。有死刑镣、监规镣两种,死刑镣是已判处死刑或是有可能判处死刑的犯人戴的戒具。一般有三五斤重,脚链细长,可以自由活动。监规镣是严重违反《监规》,且屡教不改的犯人戴的,最重可达三十斤,最轻的也有十来斤重。铁链粗短,走路只能挪着碎步走;再重一些的,还得在铁链中间系一条绳子用手提住,不然根本拖不动。这些人大多躺在铺上,没有一个干活的,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姚冰。
“呀!姚冰!是你呀……你咋也进来了?”说话的,是一号铺的“号长”,他认出了姚冰,连忙从铺上下来,走到姚冰跟前热情的问道。
姚冰定睛一看,此人名叫丁华,认识的人大多称他“华子”;三十五六岁,中等身材。他脚上没有脚镣,光着的上身只是一件崭新的黄马甲;身体虽瘦,可满身都是腱子ròu;脑袋才剃过没几天,光秃秃的泛着黑色。瘦长的瓜子脸上,一对很精神的眼睛,使他也称得上一个英俊的男人。他是08年奥运会之前,全国xìng的“打黑除恶”开始后,中州市打掉的第一个黑社会团伙中的一号人物。他在中州城里也算个角色,只不过比起云中峰、王云等人来,可就要逊色多了。他是“黄、dú、赌”什么都敢沾,又没有什么背景、什么靠山,仅凭一帮蠢才、莽夫瞎胡闹。所以“运动”一来,他就“理所应当”的当了“出头鸟”,而真正的黑社会组织却是安然无恙、无人问津。
姚冰跟他虽然谈不上深jiāo,但也算熟识,更何况在这种地方碰上,自然也是意外的惊喜,他高兴得说道:“华子?!是你呀!!”
“来来,坐!”华子说着,拉姚冰坐在了自己的铺上。其他人当中也有三两个认识姚冰,拖着“哗啦哗啦”的脚镣,凑过来跟姚冰打起了招呼。
一阵寒暄过后,屋子里净充斥着这种声音,“冰哥,你们这次可真行,王云那么大的混子都让你们给弄死了。”“是呀,中州城数你们威风八面呢!”“只有你们才能干出这样的大事来……”
听到这样的话,姚冰的心里不免又泛起了涟漪,“他们这次确实是长脸了,可后果呢?武岳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接下来他们将要面对漫长的司法诉讼程序,等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