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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牛粪应该比比皆是,可转了一大圈,都没有发现一块。直到离塔娜大娘家很远的时候,他终于眼睛一亮,发现了一块。他像发现了金子一样,高兴得一锹铲了下去。可铲起来之后,他懊恼得发现,竟然还是一块“新鲜”的牛粪,想必才是刚拉下的。

    姚冰傻笑着,自言自语道:“这样放进背篓,还不糊的满身都是。”他只好扫兴的又重新放好,并chā根棍子,做了个记号,心想等明天晒干了,再过来捡它吧。

    就这样,我们的姚冰在自己营造的这种简单原始的快乐中,不知不觉度过了一个早晨,直到中午太阳很dú的时候,他才背着他屈指可数的几件“战利品”,如同一个打了败仗的士兵,悻悻的回到了塔娜大娘家。

    回到家里后,其其格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中午太阳dú,羊群也热得没胃口吃草了,便只好收回来,下午再去放一阵儿。此时,屋外的空地上,其其格正和塔娜大娘摁着一只被缚住四蹄的肥羊。只见塔娜大娘手拿一把一尺尖刀,用左腿膝盖顶住羊的身体;左手揪住羊头;右手一刀捅向羊的脖子。瞬间,红刀抽出后,伴随羊只的声声惨叫,一注热气腾腾的鲜血便喷到了地下的盆子里。

    再看母女二人,连眼都不曾眨一下,手和膝盖并用,使劲摁压着剧烈抽搐的羊。一分钟不到,羊便停止了抽搐。塔娜大娘拿刀在羊蹄位置割了一个小口,然后娴熟的吹气、剥皮、掏出内脏。整套动作,有条不紊、一气呵成!如果不是姚冰亲眼所见,他很难想象,“一个半女人”能做得了这种营生。可怜这只短命的羊,十几分钟后,就被大卸八块下了锅。

    不知不觉中,几天过去了。当其其格和姚冰、武岳熟悉之后,蒙古族姑娘特有的热情豪放便显现了出来,随即成了他们无话不谈的朋友。她听从姚冰的建议,摘掉耳环,穿上了蒙古袍、小马靴;只不过是粉红色的蒙古袍,她没有蓝色的。姚冰答应她,如果有机会去盟市里,他会给她买上几件蓝色蒙古袍的。其其格听说姚冰他们来自中州,硬缠着姚冰给她讲中州的事情。大到城市格局,小到街头趣闻。她说她从没去过阿拉山盟以外的世界;她老是听人们说起过,中州是个迷人的水乡城市,她很向往中州,很想去见识一下。姚冰则只是傻笑着,只顾点头不吭声。他每天都会开着车,带上其其格去放羊,其其格就像一只撵也撵不掉的蝴蝶,成天缠绕在他身边。她觉得姚冰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她痴迷的崇拜着姚冰。姚冰每天放羊回来,总不忘捡些牛粪。按他的话说,他感觉捡牛粪已经上瘾了。每天走路时,他都会盯着草地上的牛粪,如果看见牛粪不去捡的话,他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像是缺了点什么……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武岳的伤也早好了,他就像一头跌了井里的公牛突然间被释放一样,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每天天不亮,他都会和姚冰去草原上比赛百米冲刺,比赛提水奔跑,甚至是比赛抓羊。美丽的草原,让他彻底忘记了身份,忘记了伤痛。他有时甚至会恍惚觉得,草原以外的世界,跟他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塔娜大娘就是他的母亲,其其格就是他的妹妹,自己自始至终都是生活在这里的,从未离开过……

    一天夜里,二人躺在炕上,如霜的月光温柔的斜shè进屋里,使得小小的屋子如同白昼一样。姚冰这几天一直心事重重,他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睡了吗?”他推了一下旁边的武岳。

    “没有!”武岳也同样醒着。

    “那出去坐坐吧!”姚冰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二人来到屋外不远的草地上坐下,各自点了支烟。头顶上是又大又圆的月亮,仿佛一伸手就能够着似的。二人各怀心事,无暇去欣赏这迷人的草原月夜。

    这时,听得姚冰说话了,“我们得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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