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落其后,李文和史问策两人相互忘了一眼,同步离开。
园中的圈子还是魏晋分明,李文和史问策抬步往郡守的左面落座,是在林德元的那一座,史问策在另一桌,当然在这样的场合,韦居安并没有座位,毕竟从身份上来说,韦居安是郡守的下人,即使他是青山院名声顶顶的学生,只要他没有脱离奴籍,韦居安就永远不能在郡守府坐上桌子。
郡守首先出声说了一段宴会的开场白,将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拍手,园子舞台上,十来个衣裙飘飘的女子在台上起舞。
宴会开始。
这场宴会没有硝烟,有的只是胜利者的发言,李文这一桌算是郡守府的亲信了,从李文进入郡守府开始,李文就是和郡守在一队的人,在盛京总要站对队伍,背后没有人的人是走不远的,索性船是自己选,只要不沉了,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气氛融洽,桌上觥筹交错,林德元他们都笑嘻嘻的,段玉明依旧荤话频出,在盛京邱家城是第一纨绔,段玉明他们就是第二,不过这些纨绔即使在民间名声再不好,也没有那个人敢去冒犯,如今盛京的变化,这些纨绔在上层也渐渐打响声名,想来是要进入族中历练了,盛京的贵族一代一代的交接,盛京的荣辱同他们无关,无论何人当朝,世家贵族依旧在。
台上掌管宴会歌舞的是久娘,久娘依旧美丽,声音妩媚而响亮。
“最后一曲舞曲,《客至》乃是盛京的花魁玉树姑娘表演,奴家祝各位老爷山头有柏岁长青,秦淮之水源流长。”
说完久娘便退下了,台上传来叮叮咚咚的琴声,一抹温软的桃红色身影在台上轻盈的旋转,有男音颂唱: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
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馀杯。
《客至》是耳熟能详的舞曲,不过一般在青楼演唱,其余的花楼没有这个资格,只是一首迎客诗句,被一个无名的琴师改变,舞曲高雅,词意古朴表达对友人的到临的喜悦。
“李文,李文。”旁边段玉明拍了李文一掌,“看啥呢?一会带回去暖被窝,大哥今日说了算!”
见段玉明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样子,李文回过神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他。
“哟,大哥好心好意,你还一副吊样,要不要这么嚣张!”段玉明直接炸起来。
“来来来,这杯酒你喝了,哥就不计较了。”段玉明端起酒杯递到李文面前。
李文也不扫他面,端起就喝了,众人大喝,爽快!
不一会又是一轮的喝酒,作为郡守的亲信,邱家城没有在宴会上,自然就得林德元等人上,李文并不动,对于史问策说的话,不管郡守是不是这个意思,李文都没有这个意思。
太阳隐没云层,已经是申时,宴会结束,李文等人留到最后,客人都走光了,李文也告辞了,临别之际,郡守的管家来到李文身边悄悄的留话:事情结束,就按你说的办。
李文低声对管家说,晓得了。管家微微俯身,表示听到了。
出了郡守府门,李文和白虎准备去东街看看青云阁建造的怎么样了,李文打算过几日就将整个帮派挪过来,青云阁成立势在必行。
李文来到街上,街上已经恢复了繁荣,日子依旧是各过个的,不过是市井之语,杂七杂八的话依旧在议论。
“阿文哥,后面青楼的马车一直跟着我们!”白虎摸不清那花车的意思,听说盛京花魁初夜被阿文哥得了去,该不是来找阿文哥的吧?
李文转头看了看久娘和玉树的花车都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久娘见李文回过头,还朝李文抛了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