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白天的男子(羊玄之)脸上显露复杂表情,来到乐宦羚身后,手里提着食盒,对她说:
“丫头,乐弘绪他为骠骑参军,死得其所。”
羊玄之话刚落,乐宦羚就说:“我大哥他没死!你是什么人啊?你凭什么说他死了!”
“阿容,跟爹回家去,爷爷还在家等着呢。”
“你这个人,好奇怪,我都说了,我是尚书大人乐君的女儿,我”
乐宦羚话未完,羊玄之从食盒里拿出一卷白纸,随即拿出一支饱蘸浓墨的毛笔,略微沉思一下,握住乐宦羚的手,上下打量一番,轻轻叹了口气。
前厅飞来一只蝴蝶,蝴蝶上下飞舞着,乐宦羚目不转睛盯着蝴蝶,终于蝴蝶停在乐弘绪的牌位上,她起身躬着背,悄悄将右手伸向蝴蝶,张开的两个手指一合,夹住了蝴蝶的翅膀。
“回家,等过了上巳节,我就跟爹走。”不知为何,乐宦羚看着这只手中的蝴蝶,会生出这样一个想法来。
“你想通了就好!”羊玄之为乐宦羚这三百六十度的大改观,虽然有诸多不解,可女儿能回家,其他还重要吗?
两天后,羊玄之带乐宦羚进皇城,说是太子妃得知尚书郎羊玄之有个女儿,年纪和贾谧相仿,有意拉拢,就召进宫来聚聚。
东宫太子殿。太子司马衷一副委屈模样坐在地上,贾南风盛气凌人的来到他身后,说:“放眼整个神州赤县,哪个敢说太子不配做天主,夫君,到底在怕什么?”
厌恶c恐惧,像是怪兽一般吞噬着司马衷的心,使他不思饮食,坐立不安。他站起身来,脚跟立不稳,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不由自主地转着,好像脚下踩了个陀螺,晕头转向。
司马衷什么话也没说,光看着贾南风那张惊天人泣鬼神的丑恶面容,就已经吓得不轻,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正巧在御花园里撞见羊玄之父女两个。
“阿容,一会儿到了东宫,见到太子妃可不能多话,知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羊玄之太过于谨慎小心了,在行动也已上线的额外紧张。
乐宦羚对他微微点了下头,正巧太子司马衷匆忙间和她相互碰头,羊玄之见司马衷行色害怕,多半也猜到了是为的什么。羊玄之顾不得去先扶自己的女儿,迅速来到司马衷身边,稳稳把他扶了起来。乐宦羚在一旁看着,刚要站起身时,司马思坐在羊车上,由羊车奴驱赶羊车,不料羊车竟会停在乐宦羚面前,冲她“咩咩”叫个不停。
乐平王司马思,为文帝司马昭之子,是当今圣上司马炎同父异母的弟弟,因初生就患有笃疾,所以不被封爵。在家中排行十,为司马衷的皇叔。
“十皇叔,你不好好待在自己府中,怎么坐上父皇的羊车了?”司马衷一脸疑惑的看着司马思问道。
“父亲,这个人快要死了。”乐宦羚把羊车上一副病态的司马思全身打量一遍,扯了扯羊玄之的衣袖,小声对他说着。
纵使声音很小,还是让司马思听见了。他一副淡定模样对羊玄之说:“羊尚书,这是你的女儿吗?”
羊玄之闻言,立即拉着乐宦羚跪地叩拜,惶恐回道:“回乐平王,正是小女!”
“乐平王,既然是和我同出一辙”当乐宦羚满怀心思的揣测司马思时,司马思接着问:“叫什么名字?”
“献容,小女叫羊献容。”羊玄儿深吸一口气,缓缓回答道。
“羊——献——容,献,乃指贤者,容者,大度包容,羊尚书好福气!”
司马思话刚落,对羊奴摆了摆手,那羊奴就驱赶着羊车转过方向,要离开时,司马衷热心肠的快步来到乐宦羚身边,小声问道:“羊献容,你今年多大了?”
羊献容不语,羊玄之调转叩拜方向,对司马衷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