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尘这样的人,说起来真的很让人讨厌。
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样子,
总是喜欢戏耍别人看着对方绞尽脑汁地在自己设好的圈套里挣扎,
总是习惯把话说一半,吊足你的胃口,然后再转身走掉。
和“杜康”一样,不招人稀罕!
不知道是不是“死”过一次的缘故,我总觉得自己的个性得到了一些变化。
一种我说不出但是却正在发生的潜移默化的变化。
像是一种慢性病,平日里蛰伏在健康的表面背后,蓄势待发后便狠狠地叨你一口。
就算索取不到你的性命,也要从你身上拽一块肉下来。
江逸尘走了,留下孤零零有些发懵的我一个人在这间“窗明几净”的寝室里。
我必须要承认象征着“国家精锐”的人无论是办事效率还是行为手段都是一流的。
焕然一新的屋内陈设就算是我,也要下一番苦功夫才堪堪能做到。
“没想到罗汉还是个粗中有细的男人。”
不知怎地,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罗汉身穿围裙带着手套拿着抹布清理我寝室的模样。
健硕的肌肉,黄金比例的身材,看上去好像有些可口?
“啪!”
我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制性地将自己从“幻想”中拽回现实。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的脸颊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些发烫。
恐怖。
我找出了刘道明警官送来的果醋,拧开后爽快地灌了一瓶下肚。
整个人稍微冷静下来后,我便把门轻轻地插上,拿出了刘道明警官送给我的密封袋。
白敬宇,赵丽霞,齐丽,白敬天,孙悦
陌生的名字,从未有过交集的一群人。
熟悉的名字,案件档案里面死亡一栏的填写人。
我拿出胸前的笔记本,从暗层里拿出了一个崭新的没有标签的密封袋。
借助着记号笔强力的涂鸦能力,我在上面写上了三个大字——白香香。
我从停尸房里偷来的一根头发。
“那么,先从哪一个开始呢?”
这六根头发,长短不一,卷曲不一,发质不一。
“点点豆豆,开花石榴,有钱喝酒,没钱就走”
不知为何,我像是一个孩子般唱着歌谣在这群头发里“精挑细选”起来。
“就决定是你了。”
我用镊子拿起那根歌谣结束时手指正对着的头发,将日记本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嗡”
合上日记后,刺耳的轰鸣声便十分霸道地侵占了我的听力系统,直震得我头皮发麻。
不出所料地,我晕了过去。
不出所料地,我醒了过来。
似曾相识的地点,似曾相识的家具,以及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毯。
从下巴处狭小的缝隙中我迅速地判断出这里的位置。
这是案发现场的客厅。
“额”
脖颈处传来的强烈束缚感让我的脸颊快速充血,
原本晕的发昏的脑仁又加上了“窒息”这样的减益buff。
痛觉,强烈的痛觉,久违的痛觉。
“让我看到,让我看清。”
“我”的嘴里嘟囔着连自己都听不清的话,
随着身体,或许是尸体的晃动,我眼前本就模糊的视野也发生了颤抖。
勃颈处的喉结恰逢其时地卡在绳子的打结处,
“我”的双手竭力地抓住绳套,试图完成连婴儿都能做大的最基本的吞咽动作。
“空气!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