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血迹预备什么?”
“血迹预备”何清漪一顿,脑子倏然混沌,她喉里似灌了铅,突然哑口。
“你没事吧?”姚翊华看她神色有些惨白,“需要叫大夫吗?”
“我没事。”何清漪的心口好似被人撞了一把,闷闷的生疼,短暂的缓口气后,她继续道:“任何痕迹都有迹可寻,现在很多文人墨客对砚台外形有一定的追求,那些砚台一定是集雕刻和绘画于一身的精美工艺品。”
她一顿,微微倾身,“侍郎不防用酽米醋和酒沾着砚台试试,兴许有一些东西发现呢?”
酽米醋和酒?姚翊华微微皱眉,“此法可行?”
“不试试,你又怎么知道?”何清漪淡道,“再者,死者与候府无交集,以描画的凶手性格看来,他临时杀人,不是因为内心变态或者一时兴起,我猜是因为死者无意中侵犯了他的利益。”
姚翊华微微敛容,江金衡曾与自己说过,死者平时好奇心重,而且有点爱管闲事,“候府二仪门距离花园入口有一刻多钟的时间,那里的门仆不曾看见死者有出,而在这段路中有两房人家。”
“离发现尸体现场最近的便是候府四房的院子,只是那院子住的是”他抬眸看了一眼何清漪,“住的是一对寡母独子。”
“候府四房?”何清漪喝汤的动作一滞,她回头看着小翠,“可是那日我们在园子里见到的那个小郎君?”
“大,大概是吧。”小翠听闻二人深奥的对话,有些茫然。
“是三房长子苏苌青。”
“你怀疑他?”何清漪看着他问。
姚翊华颔首,“三房主院在东跨院,但因为西跨院位置大,苏苌青携妻带子便搬了过去,而且凶手的特征苏苌青全都符合。”
何清漪紧皱着眉,“你不查查候府吗?”
“已经查了,很快会有结果。”姚翊华看着她拧眉思虑的模样,“你似乎还有话说?”
何清漪转头看着小翠一身衣着,交领比甲是顾府下人最基本的衣着,阿莲死时外罩的便是浅绿的交领比甲,而她内里的衣服并非立领,按理露出那么一段颈项,凶手不论从正面还是反面扼颈,都应该会留下齐全的扼痕。
“一般来说,被扼颈者,颈部一侧应有四个扼痕,但死者的颈左侧只可见三个扼痕,一开始我认为是因为衣服的隔阻或是尸体的腐败而导致其中一个痕迹模糊。”她把心中的疑虑道了出来。
“那你现在觉得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姚翊华深邃的眸微愕。
“苏苌青是否手有残疾?”何清漪觉得,兴许扼颈痕迹的缺失并不是因为尸体腐败的原因,而是因为手指的残缺。
姚翊华皱眉,“似乎没有,这个是否与案子有关?”
还未等何清漪回何清漪答,门外便一声急促的敲门声,很快,方才的随从从外打开门,疾步行到姚翊华边上,附身低语。
姚翊华神色微变,朝随从挥了挥手,随后对何清漪道:“在下有些事要先行一步,二少奶奶的话在下记下了。”
言罢,他朝何清漪作揖,起身离开。
看着雅间的门从外被关上,小翠心里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下。
何清漪想到刚才姚翊华提到何祺睿的事,便没了胃口,寂然膳毕,两人出了‘玉壶楼’。
“清漪妹妹”才迈出楼门,何清漪听到背后有人叫喊,她回头,看着由丫鬟扶着缓步而出客栈的顾莘蕊。
“二姐,你刚才也在里面吃饭吗?”何清漪视线落在她隆起的腹部。
顾莘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是,我们也在二楼的雅间。”
何清漪浅浅一笑,看着顾莘蕊旁边的只跟着一个丫鬟,便问:“二姐有孕在身,怎么不多叫几个丫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