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我又慢慢熟悉洗的生活。去他姥姥山的念头还会冷不丁折磨我一下,但相比冲动和欲望,此时更多的是怀疑和反思:
或许那时在狗儿洼太闷了,就想出去走走,也不一定要去他姥姥山,所以想去,只是恰好看见罢了。
在当前平淡庸碌至极的生活中,我没什么可抱怨的,也没什么可希望的。但麻叔却一直是个令人精神一振的存在。
他出来进去前呼后拥,也没见怕过谁,而且一向有个大将军的梦想,热衷体验那种带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感觉。
在他的号召下,百奴园每个月都要组织护卫c仆役等操练演习。双方拿着木质武器,来回厮杀,那阵势着实热闹,欢腾不已。
从作麻叔的对手到加入麻叔一方,再到无所适从,我发现演练中向来只准麻叔真打,其他人包括他自己一方的人马,都只有挨打的份儿。
有时,麻叔还会大搞紧急演练,其出发点可能仅仅是心情好或者不好。
按说这样的事情,以我的智慧和能力都能应付,偶尔还能偷个奸耍个滑。但是没多久,闲不住的小夜叉又差点把天捅破了,直接后果是导致麻叔断了腿。
这天黄昏,小夜叉跟我正蹲在一石阶旁,分吃一个猪蹄,柳枝和几个女伴在附近洗着衣服。
突然,一身锃亮铠甲的麻叔在不远处敲响了紧急演练的大鼓,众人顿时乱做一团。我因为无论怎么做都挨打,也就心生倦怠,没怎么动弹。
不多时,麻叔披坚执锐,身后带着一群甲士,骑着战马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柳枝等几个女孩惊声尖叫,放下衣服和盆子,四散逃开。我瞅准机会躲在墙后边,刚闪过身,麻叔就骑着马腾跃过去。
突然,只听见马猛地一声嘶鸣,接着是小夜叉的几声汪汪,然后是轰隆一声。
再头看时,麻叔已从马上摔下来,躺在地上嗷嗷叫。小夜叉仍安然趴在地上啃猪蹄,一边摇着尾巴,啃猪蹄啃得津津有味,一边不时“呜呜”地发出咆哮声。
“这他妈谁的狗?谁的!”麻叔痛苦着喊叫着:“哎呦,快扶我站起来!”附近的手下忙奔过去扶他。
可是麻叔站了几站仍然站不稳,他大声嚎着:“我的腿,我的腿!赶快把它给我逮着!”几个手下领命去抓小夜叉,可小夜叉早没影了,叼着猪蹄窜了几窜,就从人们的腿下跑了。
麻叔只顾嚎着,大概也没看清楚是条什么狗。要不然,以小夜叉之前勾引琴夫人九公主的名声大噪,麻叔几个善于拍马屁的手下早把我给拿下了。
众人拿来一个担架,手忙脚乱地把麻叔放上去,去找大夫医治。坐在担架上的麻叔依然十分愤怒:“这他妈是谁的狗杂种!谁的!哎呦”
手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闹哄哄地迅速把麻叔抬走了。
可就在一瞬间,那担架上的麻叔竟然目光逮到了躲在一边的我,表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用手一直指着我,老远还扭头看我。
我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一定是麻叔想起来,那个狗杂种就是之前我想送给他,却撒我一手尿的小夜叉。
因为麻叔受伤,平日的生活安静了不少。
我每日里给琴夫人洗洗脚,拉着小夜叉四处溜达,啃啃猪头,或者找朱贵他们叙叙旧,也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柳枝一直警告我,说我“该低调点儿,不然说不定哪天麻叔就会把我脑袋搬家”。
其实,我也时常犹豫要不要去看看麻叔,探探虚实,但怎么也提不起那个胆子,而且叫我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儿,给人低三下四的上门道歉,我也实在懒得去办去想。
再说,我故意把小夜叉扔到人群里,跟它的一大群狗兄狗弟们大摇大摆地吃喝拉撒,也始终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