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泽法放下了提了三天的心。
“来得及时,打三针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他先说了最重要的事情,而后一边拿出药剂针管,一边看着大大松了口气就差没腿软一屁股坐地上的海军大将好笑地摇了摇头。
冰冷的针头刺入小女孩纤细白嫩的手臂,她无意识瑟缩了一下,但苦于身体没力气手掌连一厘米都没能移动,看得一旁的泽法揪心不已。
“泽法大将,令媛发病的那一天是不是抱着一种紫色的藤蔓花玩了很久?”不紧不慢推完了针管里的药水,将针管丢入垃圾桶后兰德尔为了缓和气氛也为了履行医生的职责,开始询问起病因。
“我是用院子里的紫藤花给她编了一个花环玩,但那里的花我都让熟知草药的士兵排查过,不可能有毒,而且最终还偏偏只有奥维利亚一个人中了毒,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听到兰德尔的询问,泽法本因病床上小人渐渐平稳的呼吸声而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开始仔细推敲三天前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那不是紫藤花,而是紫蔓花,对七岁以下的小孩子来说是剧毒之物,令媛能撑三天已经很了不起了。”兰德尔出声打断了快要阴谋论的泽法,低声解释道,“紫蔓花除了根部盘结这一特征以外与紫藤花一模一样,而且这种植物已经快要灭绝认识的人不多,你部下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兰德尔为那个可怜的海兵稍稍解释了一下,发现泽法的脸色并没有转晴倾向后也闭上了嘴巴,轻手轻脚地收起了医疗器材。
病房安静了许久,直到一个细微的呢喃声打破了宁静。
“爸爸?”
听到声音惊讶回头的兰德尔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碘酒瓶砸在红木柜上敲出个洞来。
这个一秒完成从黑脸铁面到慈爱笑脸的人真的是他们的海军大将?别是哪个演员假扮的吧?!
“是我!奥维!是我!”身材高大的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扑上前的动作,把手在床单上蹭了蹭确认没有雨水泥浆后才抚上了紫发女孩的脸颊。
“抱歉,都是爸爸没发现花环的问题,让你中毒受苦了。”那只能粉碎铁壁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细软的头发,低垂的眼神里是浓浓的自责。
“我可是将来要成为和爸爸一样了不起海军大将的人,怎么会会被花朵给打败了!”
刚刚恢复神智的女孩虽气息尚弱,说话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坚定的决心却是让刚合上柜子门的兰德尔都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一般孩子中毒一天就会气绝身亡的毒,她能拖三天。不仅如此,注射解药后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神智安慰父亲。
这个孩子,将来必不会是池中物!
“不过爸爸你和还在度假屋的妈妈说了我没事吗?”声若细丝的小女孩还在说话,而且这话,让她身为大将的父亲面色一慌。
“我忘了!”
泽法一拍脑袋,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半死不活垂着两根触角的电话虫,急急忙忙地拨号码。
“波噜波噜波噜——”
电话虫响了很久,似乎快半分钟,而本该焦急地守在电话虫前等女儿消息的妻子迟迟没有接起电话。
一股凉意从握着听筒的手上传来,拖着泽法的刚刚落下的心往更深处沉去。
“可能是病房信号不好,我去走廊上打打看,奥维你先好好休息。”泽法脸上笑意不变,轻手轻脚地给女儿盖好被子,对兰德尔点点头后走了出去。
但走到走廊尽头时,还没等他再一次拨号,他的另一个电话虫——海军内部紧急通知专用电话虫——响了起来。
然后,他接起了这个让他永生难忘的电话。
“喂?我是大将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