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仪一封信接着一封信,从夏写到秋,从秋到了了冬,盼着马家敏赶紧回来收拾马富源。但马家敏的每一封回信,都称工作忙走不开。
马传林招惹不起马富源,觉得自己很委屈:“当初可没听说你还有这么一个阿哥,到头来这房子还得是他的。要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瘟神,我才不来做上门女婿呢。”
马家仪冷笑道:“他还能把你剁了不成?你多聪明,我挨打的时候,躲得远远的。我肚子里不是你的孩子?孩子被打掉了,你也不管?”
马传林劝道:“你跟我回甸北去吧,我家也不是没房子住。这两间破烂房子,不要也罢。成在提心吊胆的,有什么意思?”
马家仪发狠道:“我走了,真是成全那个强盗了,我三姐的份都被他霸去,到时候连门都进不了。我就是要替我三姐守住这房子。我三姐孝敬了这个家许许多多,我不能让她什么也落不着。”
马传林无奈:“你三姐,你三姐的,你就不怕被那个疯子给打死?这三间破房子值得用命来换?”
夫妻间的争执越来越多,倔强的马家仪就是不肯认输。但是马家敏因为调动工作有望,不敢轻易离岗。时间一晃而过,春节来了。
小院里张灯结彩,马富源举办了婚礼。新娘叫周兴洲,似乎家景不错,长得圆圆胖胖的。她的舅舅就张进是烂板桥的大队会计,跟李得禄一样,实权在手。马富源从小就是个喜欢后台靠山的人。
马家仪从菜地里摘了满满一筐青菜,拿到河边去洗。她怀胎十月,在河边吃力地蹲了下去。在一旁边洗衣服的马小桃故意道:“听说你家传林口才可好,今天在地里把一群小姑娘都逗得哈哈地笑。”
马家仪懒得理她,站起身来,肚子突然一阵疼痛。她不由得叫出声来。挣扎着回到家里,疼痛已是一阵紧过一阵。邻居过来一看是临产的阵势,赶紧烧热水,叫产婆,分头去寻找马传林和马家淑。
按理,头一胎生产的时间会长一些。可是马家仪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受的惊吓过多,迫不及待地要出来。马家淑刚进娘家的门,就听到了孩子“哇哇”的哭声。
马家淑同众人一起把产妇和孩子安顿周全了,才问道:“传林呢?怎么不见他?”
马家仪的眼泪涌了出来:“长妹姐去找他了,他在大队呢。长妹姐说孩子要生了。他回答说别来骗我,不到日子呢。”
马家淑骂道:“什么话呀,不管生不生,你肚子疼,他还赶紧回来?”
马家仪哭道:“都是三姐害了我,我不该听她的。当时我就觉得马传林不像个有本事的人,是三姐坚持说他老实本分的。三姐什么眼光呀,自己都没找到个好男人,还非让我听她的。如果我不是一只眼睛看不清,肯定要找一个工作队的”
马家淑只好安慰道:“也别怪三姐,她对你是真心,想让你找个老实本分的,免得受气。你也说了,她自己都找不着好的,又不是存心故意,别怪她。”
马传林回到家,还很委屈:“我以为长妹姐骗我呢。马富源在这个家里,我都不敢进门了。我宁可在外面呆着。家仪好歹是他亲妹妹,会留点情。我外人一个,他要是下起毒手来,我招架不住”
马家仪只能是暗自伤心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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