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桃想了想,突然说出许久的疑惑:“我怎么感觉,三娘自从投水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陆雪瑶感慨道:“人要是经历过生死,思想自然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李府,我不轻易与人为敌,可要有人欺人太甚,我陆三娘也不会任人宰割。”
秋桃和芯茹眼睛眨也不眨的的盯着陆雪瑶,陆雪瑶临风而立,目光坚定,犹如一株不可侵犯的高洁荷花,远远看去,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仪。
与此同时,帝都发生了一件大事,贺州有名的刘神医举家搬至帝都,在最热闹的永恩坊,开了一间名为济世堂的药铺。刘神医坐堂诊病,获利一方,门槛几乎都被踏破了。
柳茵知道这个消息,请了一天假,高薪请来刘神医为父亲看病。在刘神医的妙手回春下,她父亲的病稳定下来,气色也好多了。
端午节如期而至,这一天也是征夫人的忌日。李府上上下下全都白衣素服,放眼望去,看不到一丁点带颜色的东西。尤其是李皓辰兄弟几人,更是身着素色礼服,衣冠肃整。
陆雪瑶跟着李皓辰来到玉梨生前所住的地方。自从玉梨死后,李征久只有忌日这天会来这里,平时都是李皓辰亲自玉梨的打扫的。
玉梨的房间精致典雅,处处透着讲究,足以窥见主人生前的生活。她的画像,悬于正屋,画上的女子翩翩白衣,秀美绝伦,有一股脱俗的仙人气质。她的皮肤白皙,五官清秀而标致,那双水盈盈的眼睛,尤其动人,她的嘴角间似笑非笑,仿佛在嘲讽世事。
人人都说,陆雪瑶的气质出众,自从见了燕丽质,她就觉得自己配不上这四个字了。可如今见了玉梨的画像,陆雪瑶更觉得自己连气质出众的边都摸不到了。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为了玉梨而生。
陆雪瑶不禁感慨:天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她和谪仙一般的李征,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太般配啦。
陆雪瑶跟着李皓辰进入屋中,屋中已坐了一地和尚,此刻正诵念往生经,有丫鬟跪在案前焚烧纸帛。
李婉柔几乎第一眼就发现了坐在其中的菩提,那日两人初次见面,她便将那双眼睛记在了心里。她没有想到,两个人还能再次见面。李婉柔情窦初开,羞红了一张脸,频频偷看菩提。菩提坐在蒲团上,感觉到了李婉柔的目光,心里也打起小鼓,却故作镇静的敲着木鱼,机器一般的吐着经文。
祭祀比陆雪瑶想象中要简单的多,陆雪瑶跟着李皓辰为玉梨上了香,紧跟他们身后的是玉梨另一个儿子李皓轩。其次是李浩宇夫妇和李皓澜。接着便是李婉瑶和李婉柔以及李钰。最后才是是杜莹雪和贾兰茜。
这些人表情各异,数李婉柔哭得最伤心。令陆雪瑶疑惑不解的是,不知为何,李征和往日判若两人,他在看向杜莹雪和贾兰茜的时候,眼里居然带着浓浓的恨意,像是要把二人挫骨扬灰方能解恨的那一种。这恨过于强烈,犹如海浪般迎面拍来,冲击着陆雪瑶,她有些错愕:李征竟然深深恨着杜莹雪和贾兰茜。
贾兰茜上完香后,李征站了起来,语气淡淡地对众人说道:“皓辰和皓轩,还有雪瑶留下来给玉梨诵经,其他人都去忙吧。”
杜莹雪淡漠地应了一句,带着众人走了出去。陆雪瑶同李皓辰兄弟一同跪了下来,跟着诵经的师傅们念起了往生咒来。刚才就已经听了一遍,所以这对过耳不忘的陆雪瑶来说,不算难事。她垂着眼帘,脸上带着虔诚的表情。
李征站在玉梨的画像前,痴痴地看着她,他的眼神迷离,紧抿着嘴唇,表情默然。他没有哭,只是站着而已,却让一旁的陆雪瑶感到了浓浓的忧伤。此刻,陆雪瑶深感生与死的凝重。李征和玉梨之间是永久的别离,是倾尽一生的刻骨相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阴阳相隔,因为生死无法逾越。花开花落,年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