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宓家无权无势,王朝官员也不愿意为难三个孤儿以至于落得不好的名声。
因此,想替宓峥请封世子,此事甚难。
首要一点,必须要有功于楚国。
宓月这些日子想的,除了揪出背后主使外,就是想着用什么办法给二弟刷点功绩。
宓月先将刷功绩的事情放在一边,对许总管说:“我查了下,许总管你是后来跟了父亲的,兴许宓舒两家另有恩怨而不知。我想请许总管去查一下,有哪些老人是从一开始就跟在父亲身边的,找他们问一问舒家的事,兴许会有线索。”
许总管听之有理,这也不失为一条好线索。“小的这就去办。”
宓月看了眼外面渐黑的天色,说:“此事交给刘管事去办,你着重办陆家的事。”
许总管想到陆家那边还有最后一场硬仗要打,点头应是。
雨在淅淅沥沥地下了半天后,终于在晚上停了。然而,雨停后的晚上也更冷了。
宓月听着风打在窗户的声音,披了外衣,持着烛火去了耳房。
小宓熙已睡熟了,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宓月上去给他掖了掖被子,低声吩咐守夜的郭妈妈留神些。
郭妈妈连连应是,自上次小宓熙病了一场后,她每晚守夜都不敢睡实,每夜都要惊醒几次照看方安心。
宓月说道:“屋里的炭火也要留神着,别关实了窗门,得让空气流通一些。冬日天寒,三少爷的事要多看着点,等到了春季转暖,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奴婢谨记大小姐吩咐。”郭妈妈躬身说道。
宓月最后检查了一遍门窗,这才回到她的卧室,将外衣取下,爬上温暖的床榻。
借着暗淡的灯光,她从怀里将那方帕子拿了出来。
这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白帕子,帕上一个绣纹都没有,仅将帕布的边缘包了一个边。这样简单到朴素的作风,和他上辈子一样。
宓月枕在枕头上想着,他会心疼她被雨淋湿了,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不是吗?
只是,他怎么突然开窍了?
宓月在枕头上蹭了蹭,轻轻地笑了起来。
不管如何,反正他以后再也忘不了她了。
宓月合上眼睛,含着清清浅浅的笑意入眠。
夜幕下的沁园,萧溍双手枕后,靠在床头,脑海里全是日间的事。
平生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辗转难眠。
她在雨下朝他笑的样子,就像被刻刀一点点地刻进了他的心脏,再也无法忘却。
每每回想起来,他的心口就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触动。
听着窗外的风声,想着她温暖的笑容,不知不觉地,他也睡着。
他梦到了她,亦是他平生第一次,一个女人进入了他的梦里。
第二日,天气比昨日更阴寒了几分。天初亮,天空已是乌云压顶,仿佛酝酿着狂风暴雨。
清晨,大自然酝酿的风暴还未曾到来,陆江白在南天府衙门前击起的鸣冤鼓已引爆了整个王城,给寒冷的冬季带来火爆级别的热度,一下子将冰冷的王城变得热火朝天。
南天府,是楚国王城的官称,南天府衙门,是管理王城大大小小事务的官衙。
陆江白在南天府衙门口,敲响了鸣冤鼓,状告其外甥女虐待亲外祖、虐打亲舅、虐杀表哥三项滔天大罪。
外甥女虐待外祖父外祖母,还把亲舅舅给打了,更惊悚的是把表哥给虐杀了——
如此骇人听闻的恶行,闻所未闻,简直突破了所有人的底线与想象力。于是,它一下子就吸引了王城人全部的关注,不到半天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王城。
什么?陆江白是谁?
曾经的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