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人的一身精血,全靠血蛊的进食来获得。杏儿藏了一冬,正需要大补的时候,这条巨型蜈蚣,是血蛊的食物,也是杏儿的大补之物。
血蛊快得如一道幻影落在了大蜈蚣的身上,大蜈蚣想逃时已来不及,被血蛊缠住,几口咬下去,就将大蜈蚣的身子咬断两截。
咀嚼的声音在幽静的森林里轻轻地响起,啃下了一条大蜈蚣后,血蛊的身躯庞大了几倍。只见血蛊蠕动几下,便迅速地将吃下的蜈蚣消化掉了,红色的蜈蚣渐变成紫黑色,身体也变小了许多。
对于杏儿来说,血蛊那一身紫黑就是庞大的能量,是大补之物。她饥渴地咽了咽口水,手一招,将血蛊招了回来,然后取出一匕首,在手腕上割出寸大的一道伤口。
血蛊就沿着手腕的伤口钻进了杏儿的体内,杏儿的手臂肉眼可见地凸了出来,血蛊在她的手臂内爬向她胸口的位置。
杏儿盘膝坐下,运功吸收着血蛊带回来的能量。
若是此刻有人在此,便会看到这恐怖的一面:杏儿那露在外面的肌肤,尤其是脸庞上,不时凸起一条条筋状东西,细看去,皮肤下那一条条筋状东西不断地蠕动着,好似有活物在她肌肤下爬走。偶尔间,杏儿的口中、鼻中、耳中,甚至眼睛底下爬出了一条条头发般细长的白色小虫。兴许是这些小虫不习惯外面的世界,刚爬出来,很快又缩了回去,藏在杏儿的体内。
练功完毕后,杏儿在彼岸森林转了一圈,收集了不少毒虫才离开。
刚离开彼岸森林,杏儿的踪迹就被人报到韩潇耳中。
傍晚,漫天云霞将天空染得一片火红,风将树叶吹得簌簌而响。
倦鸟归巢,路人归家,平坦的官道上行人越来越少,偶尔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独自走在路上,不免多看了几眼。
但见小姑娘长得唇红齿白,肤白如雪,令人见之生喜。
“小娃儿,怎么一个人在路上走?你家人呢,怎么不管你?”路上一位好心的大娘朝小姑娘问道。
小姑娘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朝那大娘说:“我家人都死了,我可以去你家住吗?”
大娘怜悯心起,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竟然是个孤儿。“你家里的叔叔伯伯也不管你吗?还有你外祖家的舅舅呢,也不管你吗?”
小姑娘老成地叹了一口气:“全都死了。”
“怎么可能?”大娘诧异极了,“是怎么死的?怎么全部亲人都死绝了?”
“老死的。”
“?”大娘疑惑不解地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脸上布满沧桑,只是在她那稚嫩的脸庞上,那沧桑就显得很不符合年龄,反倒让人觉得有几分滑稽。“我爹娘、爷爷奶奶、舅舅叔叔们年纪大了,老着老着,自然就死了。”
大娘被小姑娘逗乐了起来:“小娃儿,你这般小,父母的年纪也大不了多少,怎么会老死了呢?倒瞧不出来,小娃儿挺会说笑话的。”
兴许是觉得小姑娘小人儿装大人的样子太可爱,大娘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却在小姑娘的头顶摸到一条滑溜溜的软体小虫。
大娘捏起那只带着黏液的小虫子,有点像蛞蝓,民间又叫鼻涕虫,“小姑娘,你头上掉了条虫子都不知道吗?”
大娘是乡下的农妇,常常下田上山,见多了虫子,倒没觉得害怕,手指用力往软体虫子一掐,想将那虫子掐死。不想那虫子看着虽软,却韧性十足,没被大娘掐死,反倒被激起了凶性,嘴巴一张,露出森森的小牙齿将大娘的大拇指一咬——
大娘的大拇指瞬间被咬掉了一块肉,鲜血淋淋,那虫子见血兴奋,扭着身子往大娘的拇指内钻去。
大娘痛呼尖叫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再想将虫子扔掉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