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很多时候都不能嫌弃伤患, 也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看待伤患, 因为这么做一般是要遭报应的。小歪在激烈的锐痛里醒来时,深刻领会了一把上述道理。
都已经不是温痛钝痛了,而是从小腹直冲四肢百骸的剧痛, 像长着尖锐刀锋的刺, 刺在每一根痛觉神经上。
小歪以前总听说, 阴阳不调就会痛经,荻秋濠这身子何止阴阳不调,她有这么多男性特征, 偏偏生在一副女人的身体里, 简直有违自然规律,不尊重自然规律的都是罪, 现在得由小歪来赎罪了。
像荻秋濠这种配角,重头戏都在她为白桢打拼江山,而且还是一走几年没有消息, 凯旋时只有河海清宴之类的情节上,作者是不会大方到花费笔墨描写她来大姨妈肚子痛不痛的。
小歪在心里把作者日了一万遍,用各种姿势。可惜日人并不能缓解疼痛, 她事先垫着草木灰“卫生巾”在吸血后逐渐变成冷冰冰的一坨, 夹在腿间,让难受变成加加加加加无限个加号。
痛得都快神志不清时, 小歪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哼出了声音, 有人挑起营帐的门帘进来, 在席地铺的毡毯边跪下,伸出手来摸了一把小歪满是冷汗的额头,吃了一惊,“体温怎么这么低了!”
小歪知道是黎濯进来了,身体痛得痉挛,牙齿直打颤,哆哆嗦嗦地说,“我,要死了”
黎濯的手伸进被子,被子里也没什么温度,被她的冷汗弄的湿漉漉的。他的手掌贴在小歪的小腹上,一道暖流打了进来。
小歪哼了一声,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更痛苦地哼出声来。肚子一暖和,先前被冻僵的痛觉神经全部恢复知觉,翻江倒海的痛压下来,小歪脑子里轰一声,直接通晕过去了。
黎濯有些无奈,“就你这样,过一夜都能来给你收尸了,还什么从军十年不被发现,大言不惭。”
晕过去的小歪还沉浸在疼痛里,嘴里溢出无意识的轻哼,不多一会儿就再次痛醒了。
黎濯一直搂着她,把她整个包裹在暖融融的怀抱里,此刻见她醒了,不知从哪里取得一颗药丸,捏着她的下颚,撬开齿关,将药丸压在对方舌下,直到药丸融了被她咽下去,才抽回手指。
浑浑噩噩的小歪在吃了药后,倚靠在他怀里,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小歪醒的早,来大姨妈还没有超熟睡加长版给予安全感的她实在不敢久睡,一手去摸一早塞在衣服里的“卫生巾”,另一只手下意识摸被褥边缘,结果摸了个空,营帐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在。
肚子的痛缓和了许多,被褥因为昨晚的辗转反侧很凌乱,她甚至不确定,昨晚疼得想嚎啕大哭时,黎濯是不是进来过。
她特地穿了黑裤子,侧漏了也看不出来,一边换东西一边在心底泪流满面,她回不去现代世界也就罢了,会乖乖在这里活下去,但老天爷能不能可怜可怜,给从穿越通道寄十箱卫生巾过来啊?
天蒙蒙亮,小歪在营帐里刨坑,要把换下来的东西埋起来。刚掩好土,黎濯进来了,手里端了个碗,冒着热气。
小歪恢复了一些力气,有了说笑的心情,蹲在地上看着黎濯手上的碗笑道,“你的伤好全了?这是吃宵夜还是早点?”
“伤可以好也可以不好。这不是宵夜也不是早点,要拿给你吃的。”黎濯把碗递给她,“快吃了洗干净,不能让军医看到,不然你是女人的事就要露馅了。”
小歪低头一看,营帐里点了油灯,光线黄且昏暗,碗里黑乎乎的,看不清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小歪抬头看黎濯,“这是什么?”
黎濯想拨开她额头上的乱发,手伸到一半转道去托碗,“补血补气的,你浑身都是血腥气,脸和纸似的白,太像纵欲过度了。”
“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