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似乎能更直起来那么一点,却依旧不敢大口呼吸,只是以一种几乎不存在的速度和声音浅口呼吸,挪了两步站在钢笔旁边,蹲着身子小心翼翼捡起钢笔,将右背包带脱下来,拉开拉链把钢笔放了进去。
要是刚刚这支钢笔掉在王熙河头侧,他大概是要被江南打出局了。
江南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在王熙河一瘸一拐走向摩托车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真的就快击杀王熙河了。
王熙河弯腰扶机车的时候免不了要咳嗽,可他只是忍着,所以导致脸色憋得通红,十分痛苦。但就是这样,王熙河都忍着不愿咳出声。
喻景东从远处冲回来的时候,王熙河已经拧了油门,离开了。他只拿着手里的铅条,眉头蹙得愈发紧了起来。没忍住,右手狠狠将手里的铅条甩向地面。
“克里克里”文理他们三个人身后忽然传来奇怪的声音。
文理怀里的三月忽然伸长了脖子,朝着文理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文理的肩膀挡住了它的视线,它又要爬上文理的肩头。文理小心翼翼安抚:“先别急。”说着转了身看向林间深处。
其实并不算一片森林,就一个山坡上乱七八糟都是大树,非常干净,平常没什么飞禽走兽,这里是二区,不像四区那般鱼龙混杂。
三月的脑袋换了几个小方向,又听着那奇怪的“克里克里”的声音,就跳出文理的怀抱,朝固定的方向跑去。
文理急忙跟上三月,将背上的步枪拿下来抱在怀里准备随时保护三月的安全。江南跟喻景东互相看了看对方,江南先开口说话:“打了一顿,跑了,钢笔就掉在他身旁我没有注意,差点就失手击杀他,但是他现在残存的血量依旧很少。刚刚从文理衣服里抽走一个铅条。”
喻景东没说话,只是伸手让江南看到自己手里的铅条。
相顾无言。
他们没办法在这个时候权衡利弊,王熙河需要帮助,但是不需要他们的帮助。文理可能并不需要帮助,可喻景东跟江南的脚步还是朝文理走去。
文理站在三月不远处,三月蹲着身子跟一旁乱枝上的老鹰对视。江南单单将四倍镜卸下来凑在眼睛上看:“不是鹰,倒像一种隼。”
文理在前面明显听到了江南的声音:“就是隼,三月刚刚过去就把这只幼隼叼在我眼前,然后就去跟那只隼对视了。如果熙河在的话,他就可以帮我们翻译它们在说什么了。”
刚踩在安全区地面上的王熙河正在使用急救箱,可以让他的血量和精力都保持充沛的状态,他听到了文理的声音,算是轻勾了一下嘴角,点开手表屏蔽掉了喻景东跟江南:“文理,我能听到三月的声音,不过听不到隼的声音,三月说,你的孩子被选为战兽这是游隼的骄傲,他将出现在战场上传递情报或者直接击杀敌人,成为你们的英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文理听到王熙河压低的声音是便偏头看了看喻景东跟江南,他们神色如常便代表着他们听不到王熙河的声音。他听完王熙河的解释以后也没回应,只是朝江南和喻景东解释:“不过我查了一下,按照那只隼的基本特征,这可能是一直游隼。”
江南和喻景东在文理说了“自己跟前有只隼”的时候才注意到,文理脚下有一只幼隼,看起来倒像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江南的表情有点奇怪,像是有点纠结一样。喻景东倒是直接问了出来:“你这隼,活的么”
“废话。”文理反驳:“三月给我带回来的,当然是活的。”
江南打趣:“你不是很排斥战兽吗现在看着自己有了这么一只看起来就像一只小鸡的隼,觉得很骄傲吗”
文理瞪一眼江南,不说话了。
不远处的游隼忽然扭头就飞向天空,发生奇怪而陌生的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