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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似的。我不敢接钥匙,我是那么的拘谨,那么的不好意思,也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黄秘书见此,便鼓励我说:“不要像个大姑娘似的。”我接了钥匙,黄秘书也是不想看我窘迫的样子,大步走了出去。

    黄秘书走了后,我来到银杏树下,看到了那辆自行车,是一辆二八车,架子很大,再一个就是,车子也有些旧了,不过比起我的那辆自行车来,还是很精神的,在强烈的阳光下,它熠熠地闪着光彩。我一下子喜欢上了它,急忙找来抹布c砂布,端来一盆清水,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把它擦洗了一遍。失去了锈迹和尘灰的自行车也像人洗了澡似的荣光焕发了。这时,我想起了我家的那辆自行车,我家的那辆自行车也是锈迹斑斑,也沾满了尘灰,可是我从来没有擦洗过它。现在我为我从来没有擦洗过我家那辆自行车而深感内疚。

    有了黄秘书的自行车,我家的那辆我就再也不骑了。我骑黄秘书的自行车对父亲说:“这是乡里的黄秘书送给我的。”怕父亲不明白,我又说,“黄秘书也是乡里的领导。”父亲看着自行车微笑了起来。从此,无论到哪里去,我都会骑上它,我再也不担心别人会说什么了,我想好了,如果真有人说了什么,我要么对他置之不理,要么会很不屑地对他说:“你懂个屁哩,这可是黄秘书的自行车!”

    是的,我那时候二十出头,刚刚走上社会,黄秘书送我的自行车处处跟着我,我们形影不离,我骑上它时是那么地安然,那么地豪迈,那么地招摇。我们两个经常在我镇的大街小巷一闪而过。如果时光倒流,你有幸看到了那时的我,你一定会说:“这小子骑车子那么狂,八成是疯了!”

    黄秘书说到做到,真的送我一辆自行车,我也想到做到,非常卖力地工作着,不但赢得了黄秘书的肯定,也赢得了乡里其他领导的肯定,领导们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个“不”字。

    一天中午,和几个朋友在一块喝酒,喝完酒出来,朋友散去,我推自行车要走,正好一个收破烂的从旁边经过,看见了自行车,停下来问:“这车子现在还卖不卖?”

    我说;“你认识它?”

    收破烂的说:“怎么不认识,起初要卖给我,我出四十,可非要四十五,生意就没有谈成。”

    我很生气,对收破烂的说:“你看仔细了,这是你说的那辆车吗?”

    收破烂的哆嗦了一下,接着又看了看自行车,说:“就是它!你打死我,我也这样说。”

    世界上竟有这么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而且毫不脸红的人,真把我气坏了,我指着收破烂的鼻子,大声说:“快给老子滚!滚!不许你再污辱我的自行车!”

    收破烂的看我一眼,急急忙忙地走了。我跨上自行车,向前跑去,自行车虽然左右摇摆得很厉害,但是,自行车和我,仍如一对亲兄弟一样,互相配合着,意气风发地再一次从乡街上跑过。

    这篇文章后来发表在县报上,县报送到镇里时,竟被小飞第一个看到了。小飞本没有看报纸的习惯,只是那时书记不用车,他闲得实在是无聊,看到一沓子刚送的报纸,就随手翻了起来,看上面有没有照或者女人征婚广告什么的。是的,小飞虽然已经婚,但对妻子以外的女人还是很感兴趣的,他总想更多地知道女人,了解女人。忽然看到了马让的名字,小飞对自己说:“马让这小子又发表东西了,看不出,倒是真有两下子呢。”小飞随便看了几行,是那种不入脑的看,看几行也就随手扔掉了。没想到这次看,小飞忽然眼睛一亮,钻了进去,津津有味地看完了。看完后,小飞一笑,把报纸叠起来,装进口袋里。过了一会儿,黄秘书走来了小飞急忙迎上去,掏出报纸,递过去,本不打算笑,但是笑还着挤在了脸上,说:“马作家又有新作了。”黄秘书噢了一声,接过报纸,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低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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