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而冷硬,甚至有些威风凛凛。
唉,我在心里叹口气,面色平静,不露声色。
如果不是生逢乱世,我是人类,她是仙女,我是血族的后备军,而她们,恨血族入骨,也许,我们会成为好朋友,也说不定。
“而这个‘安排’,想来只能落实在泽息剂上。”我笃定道。
小奈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但,她仍保持了沉默,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众人渐渐围了过来,下意识地都站在了我的身边,除了已消失在水泽里的落英。
此刻,他已化身成鱼,不知游曳在哪片水域。
“这泽息剂乃你的长姑姑配置,她那么深思熟虑,当然不会蠢到在其中加入瞬间毒发身亡的药物,否则,当第一个饮用的人倒下,她如何骗得其余的人心甘情愿地喝下?”我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厘清思路,仿佛在一个漫长黑暗的山洞中,看到了前方的一点微光——是的,应该就是这样。
“哼,”小奈终于发出了一声轻笑:“请继续,美意。”
“所以,你的长姑姑根本就没有在她配置的泽息剂里加上毒药。”我肯定道。
“嗯?”我听到风间疑惑的声音。
小奈的嘴角原本挂了一抹不屑的笑意,听我如此说,脸色一凛,反倒笑意没有了。
“她加了另外一样东西。”我清清楚楚道。
我盯着小奈的脸,此刻,她的脸上已没有任何表情。
“如何让我们安心饮下泽息剂、变身成鱼,然后再陪同你寻到精灵古国、带回你们的姑姑,你家长姑姑可是下了一番心思:既要利用我们,又要在事成之后让我们不得好死,你的长姑姑真是绞尽脑汁啊!”我心中的一团乱结已经打开,语速越来越快。
眼角余光中,我看到站在我身侧的画海和风间。两个姑娘,一样的风华正茂,花朵一般的人物,只是,一个血族,一个人类,一个已获永生,一个将渐渐老去,还会记得这一刻吗,如同含苞欲放的花朵,生命将在下一刻绽放到尽,美不胜收,然后,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遁入黑暗,或者,凋零——天哪,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加了什么东西?”小奈看着我,淡淡问道。
“我不知道——但,你知道。”我没有躲闪她的目光。
“我再说一遍,你们各位饮下的泽息剂没有毒。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信不信随便。”小奈不再看我,眼光习惯性地望向水面。
“当然没毒——但如果你的长姑姑加在泽息剂里的东西,遇上了日后你不露痕迹地让我们服下的某样东西,恐怕我们都会嗝屁。”我清晰地说出这句话,我自己都能感受到语气里那短促、锋利的狠气。
“所以,什么都别说了,拿出来吧——那东西,那有朝一日你会在我们对你全然信任时,让我们喝下或者吃下、然后与众人体内已有的泽息剂混合后产生剧毒的东西,应该就在你的包袱里。”我毫不客气,声音开始变得凌厉。
小奈望着水面,一动不动。面容像一块通透的水晶,仿佛为自己能够映照出未来而感到悲悯。
沉默。
沉默。
寄城倏然贴近,在我耳边轻声说:“美意,有道理!你……真厉害!”
风间直接走到小奈面前,伸出手,一言不发。
小奈仍然望着水面,面色平静。
“拿出来吧。”风间终于沉不住气,声音里带着不悦。
小奈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风间那急躁的脾气,不再废话,伸手就去扯小奈肩上背的包袱。
小奈肩膀一缩,包袱从她肩头滑下,她扬起手,远远一抛,将包袱抛进了水泽里。
画海走上前,同风间并肩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