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皆看我眼色,到昂扬成熟那日,尚有漫长道路。我轻叹了一声。
蓝龙如同得令,朝着那斗作一处的家伙们腾身而去。画海和寄城也跑了过去。
只见那蝙蝠咬牙恨道:“我本是奉圣王差遣,前来送信,哪料到先有那人类小小女子出言羞辱,后有圣族的候选新君扎翅取血!我那翅上鲜血确是解那‘僵冻咒’之物,但你们可知,我这每一滴血皆是数年修炼之精华,被我视为珍宝,就这样白白灌入那女子耳中!事已至此,得罪了侍同,又得罪了你蓝蔷堡的贵公子,今日我也无须回去复命了,你们都放马过来吧,我就豁出我这老朽之身,与你们拼个死活!”
“信使万万不可!”哥哥扬声喊道,从蝙蝠翅膀下的巨大阴影处走开去,站在艳阳之下,任由阳光炽(chi)烈,打在身上:“你我都心知肚明,此次寻找圣物之行意味着什么,是为了甄选新君,更是为了圣族的千秋万代,难不成初初上路,就要铩羽而归?你血已流出,虽是遗憾,但日后仍可继续修炼;而那少女命已回返,经此一事,想必会言行谨慎、遇事掂量……”
“哥哥!你有话好好说,跑到那太阳底下去做什么?!”画海大喊,语气焦恼。
我定睛一看,哥哥整个人罩在噼里啪啦脆响的烈日之下,红袍罩身,如同绽出的一株银亮植物,晃眼得连他的眉眼都看不清楚,只看到丝丝缕缕的白色烟气从他的头顶直直上去。
哥哥这是要干什么!!
“血族之宗意冷心灰……纵身艳阳之下,化为烟尘……”耳边仿佛有人在喃喃低语,我突然如雷轰顶,纵身暴起,顾不上风间,朝哥哥狂奔而去!
近身,望他,哥哥的脸上仿佛开出了一朵焰焰的白亮的花,整张脸烧成黄亮。哥哥伸臂将我闲闲一挡,继续气定神闲对那蝙蝠道:
“不知信使年岁几何,穿云可能痴长几岁,愿以这900年岁月作保,以期此事作罢,信使莫再追究。此刻穿云立于这销神蚀骨的阳光之下,以示决心:信使若肯丢手,咱们他日相逢,亦是旧识;信使若定意玉石俱焚……”,说到这儿,哥哥环顾一周,眼神在我们各位脸上扫过,又回到蝙蝠的脸上:“恐怕最后焚的是你一人。”
蝙蝠鼓瞪着他的黑豆眼,呲着牙,嘴唇黏在牙床上,抖动了几下,却没放下来,想摆上台面的狠气变成了一种口干舌燥的心虚。
那一瞬间,我知道,蝙蝠怂了。(也是在那一瞬间,我惊觉,我变得老辣了。)
果然,蝙蝠打了个哈哈,一边耸耸翅膀,一边将利爪中的落英放了下来,压着嗓子阴声说:“哪儿至于啊,侍同言重了,侍同族中英秀,为跟我这老朽治气,落得个烟消云散,不值当啊!哈哈,我这也耽搁许久了……这太阳,晒得老油都出来了,真正晦气……我也得尽快回圣星堡复命啊!”言语间,翅膀大力扇动,掉转身“忽忽”而去,转眼已是天边一扁灰黑色的剪影。但看着总是不顺眼,有一种慌慌张张的失衡感。
阴影如同在青天白日下蒸发。我们所有人暴露在一片白亮之下。
耳听得画海招呼一声,他们手脚麻利穿上隐身衣。画海又利索地帮哥哥穿上,
不忘别头同我交代:“哥哥没事,时间很短,并无大碍。”
我重重点头。这时候才感觉到脸上一阵热,一阵痒,眼泪爬满了脸。
我站在日头底下,我知道有四个人就站在我的身边。我看不见他们。因为他们穿着隐身衣,因为他们无法坦白于这日光之下,因为他们不是人,因为他们是血族。更直白说,他们是,吸血鬼。他们中间,有我的兄弟姐妹,有我的朋友,有未来血族的王者,也许,还有我不可知的敌人。
我站在日头底下,我的身侧还腾空着一条龙。一条仍需长大的龙。一条将他的族类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