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余答到。
过了一大会,当张根余将赶制出来的这两本密码本交到毛森办公桌上时,毛森将其中一本装入了自己衣袋,另一本则交张自己保存,看来他对刚才应志春给的那本密电码的安全性是不信任的。
到了晚上七点,本该是马凤仙下班时间,于是她向毛森请求道:“我要下班回去了。”
毛森没答应,说道:“现在电话很忙,你再帮忙听一会儿吧!”
原来,此时解放军已突破了保警总队在徐家汇一带的防线,大、中队长死伤过半,而在其后布防的交警总队又见死不救,以致弹药补给送不上去,死伤兵员运不下来,打进打出毛森处的电话都与战况有关。
于是,毛森向汤恩伯求援,汤回复道:“我也抽不出兵力支援,你应苦撑下去,逐次抵抗!”于是毛森只得严令下属节节抵抗,逐渐向市中心区撤退。最后汤恩伯向毛森摊牌道:“我将转移位置,可能失去联络,到时你可与警备司令陈大庆联系……”
此时王太林和王小良等人正在准备接收工作,人人忙忙碌碌。
就在这时,刑警处打来电话,向毛森请示,关在总局拘留所里的那几个人如何处置,毛森回复道:“统统开脱!”
时任保安处长的军统特工黄炳炎在接到毛森这一命令后,即把关押在拘留所内的共产党员沈鼎发和因起义失败而被捕的国民党军人聂闻远等九人就地枪杀。
当晚,拘留所里响起的砰砰枪声,烈士遗体横七竖八,真是惨不忍睹。
到了晚上八点许,马凤仙又向毛森请求道:“家中有小孩要喂奶,我要回去了!”
“小马女士,陆大公已下令将宵禁时间提前到了晚上七点,七点过后,市民就不能在马路上通行了,若让军警撞见没有通行证者,是要被开枪射杀的。”毛森答道,“我现在已把全警局大权都交给陆大公了。”
毛森说完,就打电话将陆叫来:“你带小马去我的办公室。”
“是!”陆大公来了一个立正。
因心中惦记着不知生死的家人,马凤仙急得哭了起来,于是陆大公说:“请你去电讯科休息,因为在那里值夜班的都是男警员,人多胆壮。”
于是,马凤仙就在电讯科的小休息室里度过了难眠之夜。第二天凌晨,当她匆匆走出警局大楼时,发现人行道上已静静躺满激战一夜后刚入梦乡的解放军官兵,除了在警局门口担任警戒的哨兵外,竟无一官一兵越大门一步。
此时,毛森正在屋子里打着转,电话响了,他接过电话,发生是陈大庆打的。毛森心明眼亮:“你火速赶往位于虹口的淞沪警备司令部集合。”
这时,王太林已经花五百大洋买了一警局个分局的官,以便更好地协助潘人民开展工作。
于是,毛森就带着三名随从匆忙逃离了福州路警局大楼。
几乎与毛森撤离同时,一位化名徐旭的地下党员带领王太林等人赶来。
徐旭受中共上海局情报系统负责人吴克坚委派,已秘密进驻警局大楼,协助陆大公指挥全市警察维持治安,这位“徐旭”真名叫吕云荪。
据当日晚值夜班的电讯科警员回忆,毛森在撤退途中,曾用虹口某警察分局的电话同福州路总局联系过。当他得知中共方面已派徐旭驻局指挥时,便要求与他直接通话,毛森开口便称:“我是毛森,我现在走了,在警局的人员希望你照应照应……”
一个从出道开始就一直与共产党玩着“猫捉老鼠”生死游戏的老牌国民党特工,居然会在败退上海前与“老冤家”主动通话,从情理上讲,确乎匪夷所思,但从毛森对陆大公讲,自己两年后还要回来的这句话来分析,就不难理解了。
其时国民党政权虽然已退守海岛,不过,包括毛森在内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