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鹅毛大雪中,少年单膝跪在雪地里,黑色薄毛衣肩头落了一层一层的雪,他却浑然不觉,那样专注而认真的帮面前的小姑娘戴着白绒绒的小手套,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又庄严的仪式。
魏小淼从窗子里伸了个脑袋出来,对她打招呼:“菠萝菠萝!快进来!”
顿了顿,又冲那边的一大一小叫:“子川你别管她!让她玩儿!回头感冒,打针的时候更好玩!”
安萝:“”
一门之隔,室外雪花纷飞,室内温暖如春。
刚刚进去,魏小淼就过来接过了她脱下来的大衣,抖了抖上面的雪挂起来,对她笑:“他在书房呢,说你过来了让你去书房找他。”
安萝点点头:“好,那我上去了。”
魏小淼转身进了厨房,端着准备好的水果拼盘跟点心跟她一起上去了。
季生白身上还穿着正装,可以想象的出刚刚回家就进办公室了,都没顾得上把西装换下来。
他正在窗前跟什么人通着话,眉头拧着,脸色很不好看的样子,见她们进来,只是微微抬手示意她先坐。
安萝乖乖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椅中坐下来。
魏小淼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给了她一块曲奇饼干:“刚刚烤的,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一边说着,又拿了一块,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向来嗜吃如命的人,这会儿一口曲奇饼干含在嘴里,却半点味道都没品出来,浑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季生白这通电话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总算挂断,他一边收了手机一边在办公桌后坐下,眉眼间笼着骇人的阴霾:“我长话短说,你回白宅,把那个炸毛的男人的毛捋顺了,我妈那边,我来搞定。”
所以说,这次那些新闻,都是真的了?
安萝凝眉,艰涩的吞咽了下,到底还是摇头:“我不是因为白夫人才搬离白家的,是我自己想搬的。”
“你就当为民除害了,赶紧回去看看,万一就能行呢?”
魏小淼咬着饼干吃着水果,没好气的拿肩膀蹭了蹭她:“那男人这些日子疯了!自己疯了还不行,还把白氏搅和的乌烟瘴气的,那么大一个烂摊子,全堆季生白这儿了,你能相信他已经两天没洗澡了吗?!”
安萝忙不迭的摆手:“不不不,你们误会了,他不是因为我疯的,是因为白芊芊,他觉得是他逼死了白芊芊”
说着说着,话锋一转:“之前我有跟白夫人提过的,他需要心理医生的帮忙,你们没给他找心理医生吗?”
“心理医生啊,找了!”
魏小淼把剩下的板块曲奇饼干塞嘴里,夸张的数着手指头:“一二三四五唔,这俩月给他找了不下于五个心理医生了,其中四个现在还躺医院里呢,仅剩的一个幸存者,女的,这会儿都转行干会计去了。”
“”
安萝呆了呆,甚至都不用问,都能猜测的出他现在情况有多糟糕。
双手无措的搅在一起,唇瓣动了动,声音都有点发抖:“那怎么办?”
“你以为我叫你来是做什么?”季生白拧着眉头,不答反问。
他最近被一堆接一堆的事儿闹的心情极度不好,这会儿随随便便一开口,都夹带着浓重的火药味。
安萝眨眨眼:“可c可我不是心理医生而且这个时候我出现在他身边,对他不大好吧?”
魏小淼忙不迭的开口:“哦,那你一定没见过他现在的模样,那已经是最不好了,唯一能跟现在匹敌的,大概就是他翘辫子的时候了。”
说着,歪头看向季生白:“话说看他那模样,得三四天没睡了吧?”
季生白没说话。
这次的事情,不论是他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