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乱的呼吸声一点点平息下来,她艰涩的吞咽了下,好久,才摇头:“不,这不是爱,你只是被我曾经救过你的事情冲昏了头脑而已,你觉得除了把你自己给我以外找不到任何弥补我的方式了而已”
“是么?”
灼灼又冷沉的视线盯紧她泛着点点细密汗珠的额头,凉淡的嗓音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你说不爱,那就不爱吧,但这并不影响我打算跟你结婚的事实。”
“我是个杀人犯。”
她的情绪一点点稳定下来,抬眸,视线笔直的迎上他:“你确定要跟一个杀人犯结婚?”
男人不疾不徐的喝了口红酒,低笑一声:“你确定要比我们两个谁弄死的人更多一些?”
指尖颤抖的覆上水杯,那澄澈透明的液体在杯内微微晃动,她盯着,良久,才开口:“我听说,几年前,你曾经交往过一个女朋友”
白郡炎这一生过的挑剔又洁癖,除了跟文卿卿那四年的无性婚姻以外,只谈过一次恋爱,只维持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听说她把自己整容的几乎可以跟南二少夫人以假乱真,听说多年前她爸妈因为得罪了顾总锒铛入狱,还听说后来她被你金屋藏娇了。”
安萝说着,抬头冲他笑了笑:“其实做人有时候真的不需要太较真的,赝品又怎样?只要她长的足够像,性格再打磨一番,这么多年来你的遗憾就会得到弥补了。”
听说的还挺多的。
白郡炎双手交叠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的确金屋藏娇了,这么多年来,我把她圈养在别墅里,供她吃供她住,但如果你‘听说’的更多一点的话,就应该知道,这么多年我也从来没去看她一次过。”
安萝没大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藏这个娇不是因为她长得跟依静多像,只是因为她的肾脏跟依静的相匹配,只是以备不时之需,这就是在弥补我的遗憾,在她年幼,最信赖我的时候,背叛且强行掠夺她一颗肾脏的遗憾。”
至于没能得到她,说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看着她跟顾墨寒日渐如胶似漆,有些感觉,渐渐的也就放下了。
大概,真的有命中注定这种东西存在,如果一开始就注定了她是他的,老天就不会安排她的肾脏跟他妹妹的相匹配了,也不会让她在他眼皮底下过了十几年却始终无缘相见,也不会在他跟她终于相遇的时候,安排她跟顾墨寒相遇c相知c相爱
万般情深,奈何缘浅。
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熬过去了,一切就淡了。
冗长的沉默,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断。
白郡炎接起来,听了没一会儿就挂断了:“回白宅一趟吧,小白好像强迫你妹妹给他洗脚,结果被洗脚水泼了一身,正在发脾气。”
安萝愣了下,忙不迭的起身跟着他一起出去:“要不我们搬出去吧?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他得动手打安宁。”
“放心,不打女人是小白人生第一大原则,没事。”
“他不打,不代表不会让别人打啊!”
“那不然我把小白赶出白宅?”
“”
花了好大工夫才把白三少的毛捋顺了,从偏楼出来,整个人都快累瘫了。
好在洗脚水没那么烫,要不直接那么泼上去,非得给他毁了容,也难怪他气的跳脚嚷嚷着非要把安宁剁了丢海里喂鲨鱼
还是走吧。
再这么闹下去,她快要神经衰弱了。
在喷泉边坐着休息了一会儿,一阵风吹来,有微微的水滴溅到脖颈处,冰冰凉凉的刺一激的她浑身都哆嗦了下。
一转头,借着喷泉边缘一圈闪烁的小霓虹灯的灯光打量着水波荡漾的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