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芳草的清香,有花儿的鲜艳,有小鱼自由的摇曳
顾墨寒靠坐在飘窗的位置,窗外是皎洁的月光,将偌大的顾宅照亮如同白昼,干枯的树枝上,几只倦极的麻雀排排而立靠在一起,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聆听音乐。
白色大床一上,顾慕青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而沉静。
音乐声停歇下来,她静默了一会儿,抬手将钢琴盖合上。
原来,一个人太过专情,有时候也会变成一件糟糕的事情。
如果在那个女孩儿死后那么多年,他还要靠安眠药来维持最基本的睡眠,那么失去她的那一瞬间,又会是怎样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呢?
她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疯狂又执着的报复顾墨寒了。
最爱的女孩儿被绑,当时的他无法及时赶到,但对一个从小就在美国扎根的男人来说,想要寻找一个足够可靠的人去帮他把女孩儿安全的带回来,实在太容易。
有老师,有朋友,有兄弟,那么那么多的人选中,他选择了最让他信任的弟弟,他把他的女孩儿的生命交到了他的手中,他却辜负了他。
那一天,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也抛弃了他最爱的弟弟。
不是他抓着夏碧莲不放,不是他抓着顾墨寒不放,是他心里的那道疤还未愈合,还在日夜流血,那么深入骨髓的痛楚剧毒一样的随着血液流入他的四肢百骸,而伤害他们,却是唯一暂缓毒性的办法
如果她能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缓解他的疼痛,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他真的愿意放开夏碧莲,让这对怨偶再次走到一起去也说不定
这大概,也是让顾墨寒对她放手的唯一办法吧?
洗完澡出来,卧室里空无一人,她打开门,站在楼梯上往下看了看,客厅里只开着一盏灯,檀香木桌上一瓶酒,一个酒杯,男人背对着她,灯光从侧面照过来,投在地上的身影孤冷清寂。
大半夜的,在这里自斟自饮。
她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身回了卧室。
本来想今晚睡在楼下沙发上的,可看他的样子大概要喝到喝完,有可能就直接在沙发上睡了,她索性直接在卧室里睡好了。
刚刚把头发吹干,卧室门就被打开了。
他应该是没喝很多,除了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外,脸上倒是看不出丝毫的醉意,就那么坐到了床边,一手按上她肩头,将刚刚撑起半个身体的她压了回去。
她皱眉,冷冷看他:“你要睡卧室我就把床让给你,我去楼下。”
温一热的食指指尖若有似无的描画着她的脸颊,男人那双弧度完美的桃花眼中荡着一层不甚清晰的薄笑:“别闹脾气,也别故意惹我生气,我说过不离婚,更不可能跟你分床睡,明白?”
在这种事情上,他一向是先礼后兵,如果说话没办法让她听从,就直接动用武力。
水依静抿唇,一双水清澈冷冽:“跟你睡一起我睡不着,不让我去睡沙发的话,你先去你大哥那边借几片安眠药过来给我吃。”
“哦”
他俯下身,呼吸间带出浓郁的酒香,温一热的唇擦着她的耳畔,嗅着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好一会儿,才低低哑哑的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睡不着的话,我们就做。”
水依静:“”
睡就睡,忍今天一晚,她明天就去跟婆婆说她最近很忙很忙,没时间回家,她就不信他能跑她的宿舍里去睡她!
上了一节课,听魏小淼嘟嘟囔囔的骂了季生白一节课。
水依静实在听不下去了,屈指敲了敲她的脑袋:“别气了!你看看人家瘦瘦弱弱的模样,怎么替你打跑坏人啊?觉得不对劲就赶紧拉着他跑啊,还非得跟人家叫板儿,没受伤就不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