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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由鲜血画成的人脸,就像是一个附身在面具上的幽灵。阿赞宋林突然提高音量,又从布包中摸出那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刀,高高举在空中,刀尖朝下,似乎随时都会刺在什么人的头上。但这柄刀已经锈得不行,那刀尖看起来比刀柄没薄多少,根本不能当凶器用。
之前,我曾经看到阿赞宋林拿过这柄青铜刀,那时候也是被阴咒攻击,但阿赞宋林只是戴上了木雕面具,青铜刀只是紧紧握着,并没有举起。现在看到他这样,明显是情况更加危急,要使出他所掌握的、最厉害的法门。
施咒持续几分钟,阿赞宋林突然将经咒拉着长声,好像在向什么人大声呼喊,随后手中青铜刀迅速落下,“夺”的扎在地板上,手一松,刀身落下,阿赞宋林把头一垂,坐着再也不动。坐在他身边的阿赞南雅也渐渐停止经咒,身体歪倒在地。我连忙过去扶,再过去查看阿赞宋林。他身体仍然坐得挺直,只是头已经垂到胸前,并从那张木雕面具内往下滴血。这可怎么办?我急得火烧眉头,又给高雄打电话。他说正在全力开车驶向孔敬,但最快也要近两个小时。
我让客户家属过去叫醒黄诚信,而躺在地上的那位客户已经昏迷,人事不醒。黄诚信打着呵欠进屋,看到这情况,顿时睡意全无:“介、介系怎么回系?”我没时间跟他解释,立刻让他开着客户家里的车迅速出发,去路上跟高雄汇合,这样才能更快些。又简单对客户家属解释,说有个黑衣阿赞在附近暗中捣乱,用阴咒干扰施法,还攻击我们的两名阿赞,现在他俩都有生命危险。
客户家属也吓坏了,问:“那、那我们家人怎么办?他有没有危险,现在已经昏倒了!”我安慰说他暂时不会有危险,无非就是今晚不能解降头,我保证明天就给他解决,现在必须先送我们的阿赞。客户家属还算通情达理,连忙跟黄诚信帮我们把两阿赞都架出去,塞进汽车,黄诚信开车,我坐后座,客户家属坐在前排,黄诚信迅速发动开车出去。在路上,我给高雄不断打电话,确认他行走的路线跟我是一条往返线路,以免遇不到。
夜很深,泰国除曼谷这种大城市,其他地方基本没有堵车的时候,尤其城市之间的公路,还是深夜,所以这条路上根本没几辆车。我向后观察,确认无人跟踪。
“田老板啊,怎么在我睡觉的席候,就出了介么大的系情?”黄诚信带着哭腔。
我很生气:“我怎么知道?你不睡觉这事该发生还是得发生,跟你睡不睡没有关系!”黄诚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怎么发生得这么快。我摇摇头,看着两位阿赞都靠着椅背昏迷,阿赞宋林脸上还戴着那个木雕面具,上面用鲜血绘成的诡异人脸还在,从线条中往下慢慢滴血流,显得更吓人。我想把面具摘下来,但手抖得厉害,最后也没敢。
黄诚信边开车边回头,我让他专心开车,别再撞树上。
约四十分钟后,我们终于在路上跟高雄汇合,阿赞布丹也在。汽车开到路边的草地,我们把两位阿赞扶出来,他们就像死人一样不动,我和高雄扶着他俩尽量坐直,阿赞布丹拿出那颗域耶,开始给两人施法。因为我没敢取下面具,还戴在阿赞宋林的脸上。高雄让黄诚信摘下来,他的手抖得比我还严重,最后还是高雄过去小心翼翼地取下。我们都很吃惊,看到阿赞宋林两眼睁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从眼睛、鼻子和嘴里都在往外流血,但已经干涸,而阿赞南雅那边也是昏迷不醒。
阿赞布丹用小刀也割破左手中指肚,滴了十几滴血在域耶头骨的顶部,右手扶着域耶,带血的左手五指张开,按在阿赞宋林的脸上。两人身上的血混在一处,也分不清谁是谁流出来的。阿赞布丹施咒速度很快,我似乎觉得以前没听过,但又不能确定,毕竟我不懂法术。
约十分钟,阿赞宋林继续又从鼻口中流血出来,只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