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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先生继续给化妆,又自言自语起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孩子,如果有的话,童年就失去妈妈,单亲家庭不会幸福,长大心理会有阴影,你怎么这么狠心呢?唉!”途中他转身到对面操作台去取工具,转身回来,居然看到这尸体的双眼又睁开了,而且比刚才的还要大。     这回靳先生觉得奇怪了,按理说,死者皮肤就算再有张力,第二次抹平后也不该再回弹,而且就算回弹,也是半睁的状态,还瞪这么大。他有些心里发毛,仔细看了看女士的脸,双眼确实睁得很大,眼珠因为长时间无泪液分泌而呈现雾蒙状态。靳先生看了半天,再用手去抹,这次他坚持了足足五分钟才放手,眼皮闭得很牢,用手指轻轻往上提都没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化妆完毕,他很满意地看了看,然后说:“大姐啊,我算对得起你了,化得很漂亮,你肯定也会满意,再见了。”因为化妆完毕的尸体会被送到停尸间,之后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只要家属不找麻烦,就不会再看到遗体。     次日靳先生早晨回家,吃过饭后倒头就开始睡。但他做了个梦,梦到昨晚化妆的那位女士死者就站在床头,闭着眼睛,对他说:“谢谢。”靳先生在梦里也是躺在床上,他就回了句“不用客气,是我的工作。”     女士说:“你能帮帮我吗?”     靳先生问道:“什么事?”     女士说:“先答应。”     靳先生说:“你得先告诉我什么事啊。”     忽然,周围全黑下来,白天瞬间变成黑夜,屋里一片漆黑,借着窗外昏暗的光,靳先生看到女士大睁双眼,生气地说:“不能帮忙你为什么问?”伸出右手就是一巴掌,抽在靳先生脸上,他顿时就醒了,看到天还是亮的,时钟指向中午十二点。靳先生惊出冷汗,坐起来喘了半天气,但脸上似乎火辣辣的疼,跟真挨过耳光似的。     这时他母亲进来叫他吃饭,吓了一跳,问:“谁、谁打你啦?”靳先生没明白,他妈妈指着靳先生的脸,问这是什么。靳先生走到衣柜的镜门前,居然看到左脸上有个浅红的五指印,明显是右手的。他也很惊讶,伸手摸了摸,似乎疼痛感仍然在。靳母过去查看,靳先生心里有鬼,没敢说实话,只说睡觉的时候有蚊子盯他左脸,在梦里就用力打过去,没想到抽到自己。     “真能胡扯!”靳母说,“现在十月了,哪里有蚊子!肯定是你睡毛了。”靳先生笑着点头,靳母也没多想。吃饭的时候,靳先生看着自己的左手,心想难道是夜有所思、日有所梦?刚才是自己右手抽了自己的左脸?脸上有印,但手掌可看不出什么来,靳先生最后得出结论:肯定是自己打的。     中国人的习惯是遗体在殡仪馆三日之后才火化,那天靳先生白班,在休息室的时候,同事过来找他,说有死者家属要见他的面。靳先生把心提起来,这有两种情况,一是被夸,二是挨骂。好在是前者,而且就是那位年轻少妇的父母和弟弟。父母已经哭得不行,死者弟弟握着靳先生的手,说把他姐姐化得这么好看,就跟生前一样,十分感谢。靳先生连声说只是份内的事,然后就回屋了。     不到半个小时,又有同事进来,边喝水边笑:“在殡仪馆真是什么事都能遇到!”靳先生问怎么了,同事告诉他,刚才在一个告别厅里,有位死者的眼睛本来闭着,但亲朋行遗体告别仪式的时候,死者眼睛突然睁开,所有亲朋都吓坏了,有的还跑出告别厅,而死者父母非说女儿又活过来了,抱着玻璃盖子乱拍,那场面才叫热闹。     靳先生心中一动,问是哪位死者。同事摇摇头说不知道,让他自己去看,领导都在呢。靳先生来到告别厅,果然就是他化妆的那位年轻女士。她父母都伏在中间棺床的玻璃盖子上痛哭,她弟弟在旁边力劝,还有两名殡仪馆的主任,但怎么也拉不开。女士的父亲看到靳先生进来,连忙过去,紧紧抱着他的肩膀:“同志,你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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