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晚上开始,黄女士和郑先生就在北屋右侧的卧室里同房,阿赞宋林则在隔壁施咒。黄诚信已经睡去,我在旁边观看施法。阿赞宋林将男孩的头盖骨放在面前的地上,用手压在上面,他并没有连续念诵咒语,而是不时地念上几段,再停顿好几分钟。说实话,我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黄女士夫妇就在隔壁做那种事,在阿赞宋林没念诵经咒的空当,我竖起耳朵,但什么也听不见。当然,人家办事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盯着,哪里还敢发出什么声音。
次日,黄女士和郑先生惊喜地告诉我们,他俩昨晚在梦中同时梦到有小男孩,张着双手朝他们跑过来。郑家人都很高兴,但郑先生问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巧合而已。就这样,连续五天晚上阿赞宋林都在施法,黄女士夫妻俩也连续行了五天房。每天早晨,夫妻俩都对说昨晚又做了那种梦,这下郑家人全都相信了,就算巧合,也没有连续五天夫妻都做相同梦的,这显然不可能是巧合。
第六天,黄女士接到电话,称广州她打工的饭店老板在催,说最近店里很忙,她要是再不回去就换人,黄女士只好先回广州。而黄诚信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回泰国,看来这几天他已经吃炒青菜吃到吐。我就让他们俩先回去,自己留下来跟郑家人商议剩下的事。
最后在郑家吃饭的时候,黄诚信忍不住说:“黄女系,村里有没有海鲜卖,实在不行河鲜也可以!我们俩五百年前系一家,这最后一顿饭棱不棱给我们妻点有味道的东西?”
“别说我们村,就是到镇上也难找,”黄女士说,“广东人怕上火又不爱吃辣,海鲜对村里人来说真是很陌生的,实在不好意思,您回泰国之后再自己改善吧。”黄诚信只得作罢,又问潮州是沿海城市,饶平县在地图上显示离海边也很近,怎么会没有海鲜卖呢。
郑先生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县是离海边不远,但村里和镇里都穷,我爸妈已经几年没尝过海鲜味了。”
“真系不敢相信,”黄诚信说,“广东沿海城市县村的人居然没妻过海鲜。”我看到郑先生和黄女士的表情都有些尴尬,就赶紧岔开话题。
虽然有了通灵现象,但郑家人不太愿意现在就付尾款,因为就算黄女士顺利受孕,也不能说明怀的就是男孩,但我更不同意拖到十月生产之后再收钱,那太离谱了。这样就出了分歧,郑家人说可以写个字据,保证生男孩后就付款,而我也说写个字据,如果到时候没生男孩我可以退款。
双方都不同意让对方欠账,最后我想了个办法,说银行有一种共同存款协议,也就是存钱的时候甲乙双方都要在场,并在协议中声明到期后甲方同意,乙方才能取走这笔钱。但如果乙方不在场,甲方也不能拿走半分。郑家人从没听说过这种事,我就跟着郑先生到潮州市的银行咨询,还真有,于是就按这个路子来。
郑先生的父母到村里去借钱,第二天才把钱凑齐,又借了三万块。之前黄女士手里有三万,付我定金和黄诚信、阿赞宋林的路费已经用掉近两万,现在总共还有四万。双方签了简单的协议声明,都签字按手印,郑先生将这四万块钱存进去,协议的最长期限为十一个月。
这桩生意,恐怕是我牌商生涯中拖得最久的。如果一切顺利,我也就没必要写下来,所以还是依照之前的习惯,为保持完整,先把他给讲完。
我先掏出四万块钱,垫付给黄诚信,跟他说了这个事。黄诚信直嘬牙花:“哎呀田老板,你怎么棱介样做?真的系好麻烦,到席候他们要是真没有生出蓝孩,还要阿赞宋林退三万块钱人民币出来吗?”
“不然怎么办?”我无奈地说,“想赚到这九千块钱,就得这样,不然有存款协议,也不怕他们赖账。不管以后什么结果,我俩都有钱赚,你不用担心。”黄诚信连声说是,还说我是他见过最心善的牌商。挂断电话,我心想要是告诉高雄,他非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