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的门没关,我能清楚地听到里面孕妇丈夫和米娜的交谈声,他似乎很不满意,问为什么好端端的非要检查,还必须得到急诊室,是不是想多收诊费。米娜只好努力解释,大概过了十分钟,忽然躺在床上的孕妇叫起来,她丈夫和米娜跑出急诊室,都关切地问怎么了。
“好疼,肚子好疼”孕妇痛苦地说道,“他在里面动得厉害,好像在踢我!”
她丈夫很紧张:“才五个半月,能踢这么有力吗?护士,是不是有问题?”米娜说你看你看,这当然是有问题啦,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帮她做检查。米娜推过心电图仪,把连接线安放在孕妇身上和手臂,一名急诊室医生过来查血压。
这边阿赞宋林继续加持,再过几分钟,孕妇渐渐平静下来,心电图仪的显示也正常。阿赞宋林对我点了点头,我走向大厅的方向,在经过米娜时,她看了我一眼,我隐蔽地冲她点头示意,米娜又医生点点头,医生故作轻松地对孕妇说没有问题,可能是你最近缺乏营养,另外心情不能太激动,可以回病房了。孕妇夫妻俩面面相觑,她丈夫问:“这就没、没事了?”
医生说:“是啊,孕妇就是这样,体质与普通人不同,不用太担忧。”孕妇的丈夫问要不要做个超声波检查,医生说明天再查吧,现在已经是半夜,要保证孕妇休息好,男子连连点头。
等他们走远,米娜才敢把超声波室门打开,阿赞宋林对大家说,刚才那名小男孩的阴灵已经附进孕妇腹中的胎儿身上,在加持过程中,那胎儿反应很激烈,看来是对这个阴灵有所排斥。而那胎儿是女性,今后长大,性格中有可能具男人特征。我心想,这就是中国人所谓的“女汉子”吧。听到一切顺利,副院长等人都松了口气,握着阿赞宋林的手连声道谢。
我们上楼来到副院长办公室,他打开保险箱取出钞票,递给我两捆,说这是十万泰铢的尾款,让我清点一下。我看到封签上还印有银行的印签,就说不用,直接收进皮包内。副院长对我们说最好能保密,他不希望此事传到外面去,那样的话,孕妇和家属都不会善罢甘休。
“放心吧,”我说道,“保密是牌商的守则,这桩生意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我连爹妈都不会告诉。”副院长说那就好。随后,阿赞宋林又回到急诊室门口,给米娜也加持了一阵,好让附在她身上的那些阴气消散。离开医院,黄诚信开车连夜回到珠宝店,因为刚给阴灵施过法,罗丽有些害怕,自己不敢住旅馆,我只好让她住在珠宝店的宿舍,对门就是黄诚信的卧室,至少有人壮胆,我则跟阿赞宋林和吴敌回旅馆过夜。
躺在床上,我仍然在想施法的事,那个小男孩在母亲肚子里才六个月,就遭遇车祸被撞出母体,按理说是很惨的。可被阿赞宋林超度之后,又可以附在另外一名孕妇体内的胎儿身上,精神可以继续存活。对它来说应该是好事,毕竟有了依靠,可对孕妇自己的胎儿来讲,却不见得好。阿赞宋林说过,那胎儿是女性,而出车祸死亡的女子是男孩,把男孩的婴灵附在女胎中,生出来长大后,会是个什么效果呢?我不知道,我甚至有个很离谱的猜测:现在社会中有那么多性格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姑娘,会不会都是在老妈怀孕时,不小心被附进了男孩的灵魂?
次日清早起来,我们三人返回珠宝店,半路在餐馆买了早餐,有鸡肉粥、咸蛋、烤肉皮串、炸鸡和糯米饭等。像曼谷这类泰国主要城市都住着很多中国人,东南亚也有大量华人移民,所以这边的早餐基本都是华人口味。刚拐过路口,就看到黄诚信站在店门口,伸长脖子,焦急地左顾右盼。见我们慢慢走过来,他立刻又装出闲来无事的模样,伸胳膊扩胸,好像在活动筋骨。等我走近,黄诚信又很意外地说:“田老板,起这么早啊!”听说话的仿佛是邻居偶遇一样。
对黄诚信这种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