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点点头,心想最后那句话完全可以说成“更容易忽悠”。店里还有些装修异味,冯总在天花板上安装了通风系统。两组带玻璃的长柜台,角落还有个摆放着圆桌的小休息区,墙上挂着镜子,用来供客户休息和佩戴佛牌之用。为了适应更多顾客的口味,还特地准备了咖啡和茶两种饮料。店分里外两间,外面的店面大概有三十平米左右,是当初冯总把两居室打通改成的,后面有卫生间和卧室,卧室是用厨房改建而成,但我和罗丽都要来看店,所以冯总在小卧室中间又加了个隔板,分隔成两个不到六平米的空间,每个空间里摆着一张单人床,还有个床头柜和小型衣柜。
“睡觉的地方有点简单,别嫌弃,但总比出去租房强。”冯总说,“前店后家,上下班也方便,等以后你把罗丽教成手,离开佛牌店的时候就把隔板拆开,让她自己住。”我连连点头,说反正也不是来享受的,最多几个月,到时候罗丽就能独当一面了。可能是觉得我没那么矫情,冯总特别高兴,说晚上请我去三里屯喝酒。
下午和罗丽在店里收拾东西,休息喝茶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在聊关于普拉达包的什么事,说着什么“不打折”、“旧款”的话。挂断之后,她嘟哝着:“又想买好包,又想少花钱,哪有这么好的事啊!”我问怎么回事,罗丽告诉我,经常有同学或朋友托她打听某些名牌包的代购信息。
罗丽说:“人家欧洲一线品牌几乎从来不打折,最多也就是在圣诞的时候打个九折,撑死八五折,还是旧款。”我说八五折也不错啊,罗丽笑着说,你知道这些品牌原价是多少吗。我问什么牌子,罗丽回答:“就是那几个一线牌子啊,普拉达、爱马仕、香奈儿和LV之类的。这些都是奢侈品的牌子,我平时倒是听过,而且在曼谷黄诚信的卧室里也见过那些品牌的高仿货。但自己从来没买过,以前穷得要死买不起,现在虽然赚了点儿钱,但还没到能消费得起这些牌子的地步,就摇头说不知道。
“便宜的、款式比较老的也要近万,稍微好看点的或者经典款,没个一万五六根本就别想。”罗丽说。
我把嘴张得很大:“好家伙,这也太贵了吧?”罗丽说要不怎么叫奢侈品呢,那些个女人啊,特别想买个名牌包出去显摆,可又心疼钱。
忽然,我想起黄诚信卧室里的那些,就问罗丽是不是有专门高仿的。罗丽点点头:“太有了,做高仿货的遍地都是,个个都说自己的最像,什么专柜也看不出来之类的,都是扯淡,反正我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我笑着说认识一个姓黄的在泰国的中国商人,专门造假,从珠宝到皮具,从劳力士到太阳镜和佛牌,还有各种证件,就没有他仿不出来的。
罗丽哈哈大笑,我疑惑地问这有什么可笑的,罗丽笑着说:“这人怎么什么都干,又仿珠宝名表皮具,同时还做假证,就像他中午吃法式大菜,而晚上非得吃土豆拌茄子,土洋结合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笑着说,“也许是个人爱好吧,凡是假的他都做,不挑生意。”罗丽随口问仿得像吗,我点点头,说反正他做的假佛牌我是看不出来,别的东西不知道。伸手去拿茶杯,露出我手腕上戴的那块劳力士,我忽然想起罗丽以前在商场也卖过手表,就问她会不会看真表和仿表,这就是那黄老板借给我的表,每月收租金三百块钱。
罗丽说:“我那时候是卖浪琴,但劳力士的专柜就在我隔壁,我跟在家店员可熟了,聊天的时候也经常谈起各自手表的特点,你摘下来让我瞧瞧。”我连忙把手表摘下来递给她,罗丽把这块全钢劳力士拿在手上,各个角度仔细观察,最后告诉我她没看出来有假,无论做工、表头和表链的重量、表背四角的铭刻、表盘图案细节、指针和日历放大镜镀膜颜色,都跟真的一模一样,这应该就是块真表。
“有